徐茂辉一拍脑袋,脸上是要被他气死的表情:“谈恋爱变弱智……行我不说他坏话,我不瞎bb行了吧。我就告诉你,这话我是从一个道上混的、比赖三强上百倍的主儿那里听来的。丁勋当时找了中间人,让律师和黑道一块儿想办法,要把你弄进去,不是你搞他这种过家家的玩法,是一击即中板上钉钉翻不了身的那种罪证!他等着你去死,自己再堂皇的出来,才是对你最大的反击,冯锡尧你他妈懂不懂!”
“丁勋,你想过我死吗?”快半夜了,两人站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抽烟解乏。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扔出去,冯锡尧赌气的都不去看他。
丁勋愣了一下,反应极其敏锐:“徐茂辉跟你说什么了?”
自嘲的笑笑,冯锡尧深吸口烟,让呼出的烟气缭绕着遮蔽住表情。
“就你在看守所那时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多说没意思,算我矫情了。”
丁勋扔了烟,一把抓住冯锡尧的手腕,迫着他转过来跟自己面面相对,无处躲避:“我们俩现在还有什么话是不能摊到明面上说的?”
堵心了半下午那点委屈挨挨挤挤的,一下子冲到了喉咙口。
“你在里面带了十个月,根本不是因为赖三,或者说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对吗?”
丁勋脸色变了变,有点狼狈也有点懊恼:“是。赖三当时找我确有其事,可是不是决定性原因。”男人有点委屈,声音都低了:“闹腾那么久,我就想不到你那么狠心,居然把我往看守所里弄。咱俩今天话说开了,哪儿说哪儿了,以后不行再翻旧账行吗?”
看到冯锡尧点头,丁勋理了理思绪继续,这回完全不再遮掩:“我哥当时正好公干去了部队,伸手不到我这里。一开始我真是气的要死,又心灰意冷。觉得自己惦记着你那点小心思,打官司闹着玩无所谓,不能真伤到你。谁知道你下这样的狠手。你知道吧,人在气头上就容易犯浑。我当时就委托律师帮我找厉戎,就a市最大那个混黑道的头儿。我就一个目的,让他们不惜代价黑白两道一块儿,作伪证还是怎么着也好,一定要把你弄进去,然后我才以清白之身出来……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个月,这事儿差不多了,我又后悔了。”男人抓了抓鬓角,叹口气:“费大律进来跟我商量的时候,我让他停手了。不信你可以问费大律,当时这事儿他一定记得,因为他那时候看着我的表情,就跟看傻子似的。”
“我没不信你。”冯锡尧吁口气:“坦率的讲,当时把你弄进看守所我就后悔了。那时候,是我先惦记上你的……我在想这样恶劣的手段一出,这辈子估计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不甘心。另一方面又想,不往来就不往来吧,自己也早点死心……嗐,挺矛盾的。”
话说开了,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既然今天翻旧账,”丁勋看着冯锡尧,慢悠悠的:“就一起翻干净算了。以后往前看,不再提这些。冯锡尧,”男人表情不善:“说来听听,这几年你身边换过几茬小情儿?都男的女的?你别急着糊弄我,我先表个态。从咱俩闹掰那天开始,林桐你知道的,也就一个半月吧,就掰了。再后来就一个都没有,出去应酬那些公主少爷之流的也没有。”
说起这个,冯大少瞬间觉得矮了半截,强词夺理:“翻这个旧账就没意思了吧?那时候咱俩是仇人状态好吗?”
“你说你先对我动心的。”丁勋扬眉,不松口:“一边心里惦记着我,一边床上还有别人,冯锡尧你渣不渣?”
明明知道他这逻辑有问题,冯锡尧还是给说的一张俊脸宛如火烧:“我又没吊着你,还不行我想着改邪归正,一心向好了?丁勋你太幼稚了,算了不说了。”
“找小情儿就是一心向好了?”丁勋一口咬死死活不松口的架势:“像你前段时间打算结婚那个谁谁,名字我记不得了。我承认那不算,我也没立场指责。可你那什么主持人,还搁我面前炫耀来着。花钱养着的……改邪归正?”
冯大少恼羞成怒:“滚犊子!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老子就这样。我回病房了。”
“阿姨睡着了,觉轻,你又一身烟味,急什么。”丁勋直接拉着人壁咚,单手撑在墙上,清晰凛厉的眉眼迫近,呼吸缠绕:“说不过就胡搅蛮缠?嗯?给你出息的。”
丁勋的强硬让冯锡尧又兴奋又有几分胆怯理亏:“就张倩一个。你可能不记得了,她原来当记者时候,采访过你。”
一个早被归到前尘往事里面的女人突然被翻出来,冯锡尧至今仍记得自己当时阴暗的心理。
张倩采访过丁勋之后一直念念不忘,某次酒局上正好碰着冯锡尧,别人介绍这是紫勋地产的冯总,张倩眼睛发亮,问起丁勋——
“她跟了我两年吧,我送了她一套房子。两清。”
丁勋呆了一会儿,无力的一头磕在冯锡尧肩上,闷闷的:“我不爽。”
伸手摸了摸肩上的大脑袋,冯大少憋住笑:“行了,咱不说了,都过去了哈。以前我有不对,你也有不是,咱一笔勾销,谁再翻旧账谁小狗。”
话说开了,两人一起蹑手蹑脚回病房。
冯妈还在睡着,就是不太安稳的样子,眉头皱着,手指偶尔痉挛似的抽搐。
动作很轻的坐在椅子上,冯锡尧指了指窗户底下那张放平的陪护床,示意丁勋去睡一会儿。
丁勋也不跟他推让,作势指了指自己的腕表,又比划了个二,意思自己睡两个小时换冯锡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