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卡巴眼睛,冯锡尧觉得自己又要没出息的掉眼泪了。
这段时间情绪上的极度压抑让他非常易感,尤其是曾经灰心丧气到以为难比登天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过了关,那种强烈的反差无比巨大,大起大落的,几乎抽干-了他-全部的力气。
屈身向前,慢慢的伸出手跟丁勋交握在一起。冯锡尧低下头闭着眼,将额头抵在两人的手背上,长长舒口气:“丁勋,我觉得跟做梦似的……做梦也没这么好……”
丁勋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恋人柔软的发丝,满眼疼惜:“以后会越来越好。”
“嗯。”冯锡尧轻笑,微微抬头,在男人手心蹭了蹭,难得收起张扬异常乖巧的样子:“一切都会好的。下次陪你回去一块儿面对你爸,再挨揍咱俩一块儿分担。”
“好。”
最终几个人里面还是谢言拍了板,去大明山温泉会馆玩两天。
地方不远,说起来又有纪念意义。
天气热了不比冬天时候的热销,是以虽然是五一小长假,温泉会馆的客流依然稀稀拉拉,甚至有点冷清。
“这算是故地重游集体怀旧吗?”不明真相的齐乐明嘟囔着,摘下墨镜伸了个懒腰:“这个天气泡什么温泉呐,不是应该去吹江风吃江鲜吗?哎我知道z市新开一家——”
“闭嘴吧你。”徐茂辉听不下去,随手塞了根香烟堵住齐乐明的喋喋不休:“海燕呐你长点心吧。”
齐乐明:“……”
谢言轻松的笑笑,从后备箱拎出自己轻巧的旅行包:“走吧,定了个小别墅,先把东西放下,开车出去吃饭。”转而又转向齐乐明,几分揶揄:“江鲜就算了,湖鲜吃不吃?”
齐乐明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吃!太湖三白,再搞点螺蛳下酒,哎过了清明是不是说不能吃了……”
有没心没肺的齐总在,冷场什么鬼?根本不存在。
落在后面两步,冯锡尧握了下丁勋的手,旋即松开,凑过去调笑般的耳语。
“知道吗?上次来这儿,咱俩晚上去泡温泉,我原本是打算表白的……”
“那今天晚上,我给你补上。”丁勋仗着个子高半头,伸手揉了揉冯大少的头发,满眼宠溺。
“好啊,”冯锡尧站直身体,轻松开玩笑:“等会儿帮你跟前台借个大喇叭,声震十里那种。丁总你可不能怂。”
“借啥大喇叭?”快乐的齐总小蜜蜂样的飞过来,跟着胡搅和:“干啥啊?让老丁气沉丹田,站门口大喊:森林防火,人人有责?”
冯锡尧十分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齐乐明了。
吃饭的地儿在太湖边上,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
五个人上了二楼,要了个小包间,从落地窗望出去,浩淼的湖水碧波荡漾,远处缀着宛如妙笔丹青勾勒出来的丘陵,被蒸腾的水汽遮掩着,像是蒙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看过去令人心旷神怡。
中午一点多钟,过了饭点儿,菜上的很快。
清蒸白鱼、盐水白虾、面筋素什锦、银鱼涨土鸡蛋、招牌酱排骨、酱爆螺蛳头……
“开动,开动!”齐乐明看着冯锡尧帮着几个人把黄酒倒上,一时嘴欠:“老大今天怎么这么贤惠?”
谢言要开车,面前只有一杯清茶:“小齐你去把房门关上。关严。”
齐乐明莫名其妙:“为啥?敞着门窗过堂风才凉快……”
“让你关就关,哪儿jb那么多废话!”徐茂辉还是那副暴脾气,说话带脏的臭毛病也一时改不了。好在哥几个都知道他脾性为人,不会计较这些。
看着房门关好,冯锡尧笑吟吟的端起酒杯:“见外的话就不说了,这杯酒我先干了。”
喜欢哄事的齐乐明抻着脖子有点不乐意:“哎老大,第一杯不是应该集体碰一个吗?”
冯锡尧慢条斯理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第二杯,我有点事儿想跟兄弟几个报备一下。”
谢言跟徐茂辉表情不同,但都清楚冯锡尧这是要讲什么。
后知后觉的齐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郁闷了:“怎么好像就我不知道?老大你瞒着我们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对了,老丁你知道吗?”
丁勋:“……”
“我和丁勋,”冯大少勾着嘴角,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掠过,最终定在身侧的丁勋身上:“我们在一起了。从今往后,还请各位兄弟多关照我家属。”
刚夹了块白鱼塞嘴里的齐总傻眼了,半张着嘴巴特别二的样子,眼珠子瞪的老大:“啥?!不是……我幻听了?……”
丁勋一脸嫌弃:“吃完再讲话,一桌菜让你喷的,别人吃不吃了?”
“恭喜。”谢言先笑模样的端起茶杯示意:“丁勋,欢迎。”
紧跟着徐茂辉虽然一脸不情愿,还是紧随其后:“恭喜。欢迎。”
齐乐明哭丧着脸,像是被丢弃的哈巴狗:“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你们俩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老大跟老丁在一块儿,你们不奇怪?不是,你俩早知道了?!”
徐茂辉一脸怜悯的看着齐乐明,明晃晃的鄙视简直让齐总抓狂。
“你离的最近还天天在一块儿上班,最后一个知道,齐乐明你是有多迟钝?”
“在一起不容易,”谢言看着丁勋,眼角浮着浅浅的笑纹:“多的话我不说,好好珍惜,别惹锡尧生气。”
“对,”徐茂辉可算逮着了,皱着眉头:“再让我知道你算计我兄弟,哼。”
“不会。”丁勋没有在这个点上针锋相对,他知道这几个都是冯锡尧最铁的兄弟,是“娘家人”:“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这辈子我都会对他好,保护他,让着他。你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