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宁诧异地看她一眼,“二姐十五了呀,也差不多了。”
忘了这里的人都算虚岁。
婉月沉默了片刻,出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二姐都说亲了。”
“谁说不是呢?”提起这个,和宁也心情不好,“我母妃也天天这么说,等二姐出嫁,就到我了。”
雅间里的气氛一时沉寂,过了片刻,徐静姝试图转移话题。
“我听说,城里加强巡逻还有另一个原因。”
“哦?”众人注意力果然被迅速转移了。
“父亲同我说,让我近日不要出城。”她放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城外有不少流民。”
“流民?”婉月皱了皱眉,“没听说哪里有灾情啊?”
“我也不清楚。”徐静姝仔细思考,“好像是蒲州来的?”
蒲州?
她们刚在蒲州开了玉颜坊分店。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心里生出几分忧虑。
“不会影响到我们的铺子吧?”和宁也关心起来。
“应该不会吧?”顾惜文皱眉,“既然城里无人听说灾情,应该是不严重?”
“希望如此。”婉月说道。
大疫
然而,事情发展没能如婉月所愿。
次月,蒲州灾民大肆外逃,局势混乱到再也不容忽视的地步。朝廷这才接到蒲州奏报,称“蒲州大疫,死亡日以千计,百姓惊恐流亡,十室九空。”
早朝时,昌平帝当众摔了奏折。
“余文诗尸位素餐,蒲州郡官全是无用之徒!”
他起身怒斥,“蒲州疫病蔓延到如此地步,为何今日才报?京城外皆是蒲州灾民,衮衮诸公为何视而不见?将人拦在城外就完了吗!”
他指着阶下的文武百官,厉声质问,“尔等满口仁义道德,为何独不慈下民?”
百官皆低头俯首,默然无语。
大家都心知肚明。城外流民聚集,皇帝待在宫里,不知情还说得过去,住在城里的众朝臣怎会不知道呢?
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说话。朕每月发着俸禄,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当哑巴的。”
昌平帝见他们这幅模样,心中怒气更盛。“往常你们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为何今日一言不发?”
“陛下。”
片刻后,文官队伍中一人出列,躬身拜下,“臣以为蒲州巡抚余文诗,怠政祸国,延误疫情,罪不容恕,请陛下下旨捉拿余文诗,以清吏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