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接近昭阳宫的时候,和宁突然喊了婉月一声。
“月儿。”
“嗯?”婉月疑惑地转头。
“你说,以后我们的驸马会是什么样的?”
“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婉月摇头,又偏过头去看姐姐,“三姐姐喜欢什么样的驸马?”
“我也不知道。”和宁诚实地说,“但我现在觉得,二姐夫这样的就挺好。”
“可以,温和一些的确实不错。”
婉月表示赞同,“你以后就和父皇母后直接说,让他们按这个标准找就是了,父皇这么疼你,肯定都能依你。”
和宁也是这么想的。她就憧憬起来,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怀了期待。想着想着,她伸手去拉婉月。
“你也要找个京里的,可不能像大姐姐那样,去得那么远。”
晃了晃婉月的手臂,和宁拽着妹妹一起往前走,“到时候,我们还住在一起,隔三差五回来看看父皇母妃。岂不是和没出嫁一样!”
“好啊。”
丧仪
转眼间,花开叶落,三年过去,又是一个秋季。
婉月站在人群中,耳边是哭声阵阵,眼前是一片素白。
“怎么会这么突然?”
和宁换了一身丧服,急急行来,在场中茫然四顾,脸上犹有泪痕,“上个月都好好的,她还跟我写信了啊?”
“是啊,谁能想到呢。”
将她拉到身边,淑欣捏着帕子替她拭泪,又叹了口气,“大姐年纪轻轻的……”
“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婉月保持沉默。
她们此时正在大姐淑仪公主的葬礼上。
淑仪公主于上月薨逝,昌平帝伤痛不已,令公主回京停灵,随葬皇陵。
接到旨意之后,淑仪的夫家阳南王氏不敢怠慢,星夜兼程扶灵返京,跪在皇帝面前哭得撕心裂肺,驸马更是悔恨不已,捶胸顿足,欲随公主而去。
虽对淑仪公主早逝有所不满,但见他们这般态度,皇帝没多说什么,只按照正常流程遣官祭奠,命京中百官与宗室前往致祭。
钟声响起。
众人话语声暂停,列队跟随着主祭的动作,伴随着乐声,一同向着前方的彩棺俯身行礼。婉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脑内放空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清晨。
那一日,二姐满眼幸福地回门,和宁跟她说大姐怀孕了,她们都十分喜悦,为大姐感到高兴,觉得她的日子会从此以后变得好起来。
没想到,这竟是不幸的开始。
婉月忍不住想:如果大姐没有怀孕,没生这个孩子的话就好了,也许她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