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一直在劝她打耳洞,但是因为怕痛,她从来没有付出过行动。
方寓宁瞥见还没丢的麻药瓶子,双手合十,感激道:“那就谢谢了!”
“小事儿,等等啊。”
“师妹,你怎么还没回学校?”沈赫行手中拿着笔记本电脑,朝护士站这边走来。
方寓宁抖了下书包,示意道:“我今天值夜班。”
沈赫行把电脑放下,发出轻微的响声:“巧了,我今天也值夜班。”
他在椅子上坐下,仰视着方寓宁,从这个角度,方寓宁可以瞥见他领口下方的一点胸肌。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今天不上手术还换了洗手衣。”
“好啦。”圆脸护士给另一个护士打完耳洞,恰好有人按了护士站的呼唤铃,“唉呀,我们得去看病人,不如让沈赫行给你打吧?”
她笑着说:“放心,他做外科的手肯定稳。”
沈赫行把玩着一个未拆开的针筒:“行,我来。”
他们就这么决定了给方寓宁打耳洞的人选,方寓宁只能:“那……好吧。”
沈赫行去配药室取了一支麻药和两个18g的留置针,他要掰安瓿瓶的时候,方寓宁提醒道:“师兄小心点,别划到手。”
“放心。”
小而清脆的响声过后,沈赫行用注射器将利多卡因抽出来,再把瓶子扔进锐器盒。
一切都准备完毕,他去洗干净手,从盒子里拿了一个酒精棉球,坐在桌上说:“过来,离我近一点。”
方寓宁咬了咬嘴唇,走过去站在他右侧。
二人离得极近,对方一切细微的动作都在此时放大了无数倍,方寓宁甚至能感受到沈赫行的呼吸,听到他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突然,她睁大眼睛——
沈赫行捏上了她的耳垂。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冰凉的酒精棉球在耳垂的正反面来回地擦,小小一团肉,在他手下变换出各种形状,时而苍白,时而又因充血而变得红润。
“我要打麻药了,有点疼,忍一忍。”
方寓宁喉咙干涩道:“嗯。”
耳垂上出现一阵小的刺痛,注射部位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块,沈赫行的食指和拇指按在那个包块上,不停地来回揉搓。
麻药发挥作用的速度本该很快,可方寓宁却觉得这个过程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她闭上眼睛,手指抓紧衣角,失去了视觉,一片黑暗中,沈赫行的动作幅度愈发清晰。
揉了一会耳垂,沈赫行持起留置针柄,小指和无名指轻挨着方寓宁侧脸借力。
他手指很凉,方寓宁眼睛虚虚睁开一条缝,入眼是那起伏的青色血管,还有泛白的关节突起。
一个瞬间,针头刺破耳垂。
沈赫行抽出针芯,小鱼际不经意间擦过方寓宁的面庞,他剪掉多余的针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