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刚浮现这个侥幸的念头,就看到三百个黑骑军已经单膝跪在沈时好的面前,“小将军,请您带领我们再战北狄,为元帅和将军报仇。”
“我会的,无论是谁害死元帅和将军,我都会亲手将他找出来。”沈时好说,“即日起,你们只听我命令,明日随我去碎云台。”
李骁听到这话根本无法淡定,“沈姑娘,这是军营,不是你能任意妄为的地方。”
“我没有任意妄为,皇上命我调查真相,我只是在完成皇上吩咐的事。”沈时好冷声说。
如今知道是有人在陷害沈家,她现在对谁都抱着三分怀疑。
“就算要查,那也是周大人的事,跟沈姑娘有什么关系?”李骁问。
周序川在旁边扯了扯唇瓣,“李副将,我刚才的话没说清楚,皇上命我协助沈姑娘调查战败真相,我就只是……协助而已。”
沈时好抬眸看着李骁,“李副将,你好像不想要我彻查这件事。”
“胡说,我比谁都想替将军报仇,只是你身为女子,怎么能够在军营里进进出出……”
“我在军营里进进出出十年了。”沈时好淡淡地说,“元帅都不曾反对,李副将,你有什么意见?”
李骁面色凝重,“好,你要怎么查?无凭无据,你知道是谁写的信吗?”
“我自会查清楚。”沈时好说。
李骁还想阻止,被谭铨拦住,“她不仅仅是闺阁女子,李副将,你放心吧。”
沈时好垂眸说,“谭叔,先带我去见父亲和兄长吧。”
“姑娘,还是……算了……”
“不,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沈时好闭上眼睛,不让任何人发觉她眼中的悲恸。
周序川却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捕捉在眼中,心尖像被针刺了一下,心疼。
他们肯定还活着
沈时好和周序川来到将军府。
在门外就遇到匆忙赶来的余州守备罗永昌,这几年日子过得滋润轻松的守备大人顶着大肚子,指着沈时好不悦地责怪,“沈姑娘,你一个深闺女子到底要做什么?本官就当你是来扶灵回上京,其他事你就不要多管,自有本官和几位副将。”
“罗守备,我是奉命来余州的,皇上不曾因为我是女子有任何疑问,难道你有吗?”沈时好对罗永昌向来不喜,这人在余州扎根十数年,懒政怠政,在沈家军还没来余州时,这里的百姓就经常受到北狄和山贼抢掠,罗守备没有上报朝廷,还一直想要和稀泥,希望跟山贼和平相处。
指望他为父亲和兄长查出真相,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出来。
“您是……周世子!”罗守备看到周序川,一眼就认出这是北山侯唯一的嫡子,而且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外甥。
周序川慵懒地抬眸瞥他一眼,不认识。
罗守备讨好地上前,“周世子什么时候来余州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安排为您接风啊。”
“我是皇上指派来给沈姑娘打下手的。”周序川嘴唇一扯,“罗守备,你让沈姑娘不要多管什么事?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