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真是受教了。”甘鑫连连点头,又殷勤替对方满上杯中酒,“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喝喝喝,喝死他这颗大头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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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大个猪脚杆炖不耙啊?”甘鑫义愤填膺,明明走路都有点打偏,还不忘替秦源骂人,“说穿了还不是靠家里走后门,搞了个单位,有什么好拽的。”
他没戴帽子也没围围巾,头发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又因为刚喝了酒,脸颊鼻尖都泛着红。
秦源看在眼里,全都是生机勃勃的可爱。
之前在饭桌上他全程没搭腔,默默扮演着被甘鑫保护的弱者角色。
其实,他根本不把外界的负面评价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周围人的议论也不会带给他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就像今天这位总在他面前开着屏晃来晃去的秃屁股孔雀。
他根本不关心对方口中体面高贵的工作,更加无所谓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更加体面。
秦源知道自己是个怪人。
曾经他的同门曾经评价他为“人形机械”,好像整个人只有理智的权衡。
但其实,秦源无比享受甘鑫的挺身而出。这样的保护,总让他升起被爱的错觉。
每到这时,秦源都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也拥有独属于甘鑫的偏爱。
“……你怎么不说话?”
得不到反馈的甘鑫生气的转了个身,一不小心转了一整圈。
他踉踉跄跄,秦源担心他摔倒,赶紧把人扶住,面对面站立。
甘鑫还活在自己的思维里头。
秦源的沉默让他有几分不开心。
他埋下头,把额头抵在秦源的一侧肩膀上重重的呼气,升起白乎乎的烟来。
“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甘鑫其实也不喜欢这些心怀鬼胎的社交,“但是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嘛。”
虽然他们现在不在本地工作,教育局的干事也管不了隔壁市的高校工作,但是甘鑫依旧不希望秦源担上这种风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一天不是冤家不聚头,把这个人得罪彻底,对秦源终究是不好的。
秦源还是没说话。
甘鑫烦躁地抬起头,似瞪非瞪地看了秦源一眼。推开人就想转身走掉。
“我这么虚伪,真是……为难你了。”
“鑫鑫。”
秦源却从身后把他搂住,甘鑫脚下一软,几乎是倚靠在秦源身上去了,他被风吹得冰冰的耳垂一烫。
好像是蝴蝶翅膀一般的轻吻。
“辛苦你。”
他们之间不需要道谢的。
秦源的眉眼露出一个遗憾的笑。
其实他更想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