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以生断死,必然有些本事;只是不知道这人怎么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宁玉却说,既然青梧神女说他形态莫测,或许是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寄生体,就如阴差,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处地方,否则长生不老的秘密就会被人察觉。
那摊贩像是听不见他的问题,热情地给他推荐自己的菜,“这菜新鲜的嘞,买点?”
宋时祺摆手:“不用了,谢谢,我想问”
云鹤从他身后走来,在摊上放下一张红票子,“不用找了,麻烦问一下,村里的算命先生住在哪里?”
那小贩看见红票子眼睛都直了,一边拿塑料袋给他们装菜一边道,“顺着这条路往里走,就会看见指路牌。”
小贩足足装了五个袋子,递给云鹤,夸道:“你这娃娃长得真俊。”
云鹤被夸得心花怒放,一手接过袋子一手又往兜里伸,在他掏出下一张红票子之前被宋时祺拉了回去,“你干什么?”
云鹤不解:“你干什么?”
宋时祺看着他:“你要是嫌自己钱多,你可以给宁玉。”省的他买十块钱三件的短袖。
随后跟过来的宁玉和小叶子左看看右看看,看见云鹤手上多了几袋菜,“这是”
宋时祺看向云鹤,后者一摊手,道:“送给你的,有机蔬菜,无农药无污染。”
宁玉轻轻“啊”了一声,也不知道该不该接,手才伸出去,就被宋时祺拉走,道:“往这边走。”
身后传来云鹤的一声“嘁”。
顺着主街走了一阵,果然在一个岔路口处看见靠墙而立的一块木牌,其上写着“天地神算”四个字,以及一个箭头指向下一个方向。众人循着木牌走去,每遇上一个分岔路口就会有这么一块木牌,走了几步宁玉停下脚步,看着木牌的表情有些异样。
他上前几步,“等一下。”
叫停几人后蹲在那木牌前,闻到一阵浓重的墨味,他伸手一碰,指腹上便留下一点黑色痕迹。
“这木牌是新写的,他好像知道我们今天会来。”
云鹤一愣,宋时祺也沉默几秒,倒是小叶子先说话,“他是算命的,能算出来也是正常的,是吧?”小叶子看向宋时祺。
宋时祺点头:“是,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激起什么涟漪,宁玉也没太在意,只是更加警惕,一直走了半个小时,众人终于到了那扇门前。
印入眼帘的是一栋老房子,黄土堆砌的墙和院子,半掩着的屋门后面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活人气息。
这间土屋格外突兀地落在村子边缘,等着众人走近。
小叶子凑近宁玉:“我怎么觉得,这屋里住着的不像活人?”
宁玉食指抵着嘴唇:“别乱说话,一般算命先生都会捉鬼,小心惹他生气。”
小叶子往宁玉身后缩了缩。
院门上贴了张红纸,笔走龙蛇地写着几个字。宋时祺走近去看,“入此门者,一卦生,一卦死,一卦吉,一卦凶。”
几个人都不如宋时祺懂这个,但这几句话只看表意思也能懂,云鹤道,“我们正好四个人,他也正好四句话,不会是对应我们吧?”
宋时祺皱眉:“他要是有凭空断卦的本事,那确实是厉害,但这卦象笼统,死或许好解释,小叶子是鬼,对应的就是死,但是其他三卦却对不上我们,尤其是我们四个此番寻找‘三千界’,按理说是一个整体,不管是谁出事都会影响其他人,所以吉凶两卦只能出现一个。”
小叶子听得云里雾里,“啊?什么意思?”
宁玉跟她解释:“要是我死了,你觉得对于你们来说,是好事吗?所以吉也是凶。”
云鹤不耐烦地说:“臭算命的还故弄玄虚,要我说咱们现在就进去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他就老实了。”
宁玉安抚他:“青梧说过,这守山人与山同寿,要是失手打死了,这山就真没了。”
云鹤问:“那怎么办?”
宁玉上前一步,抬手敲门:“先敲门呗。”反正看不懂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如敲门喊人出来,跟人说话总比自己在这里猜好。
云鹤摇摇头,找个了地方蹲下,“我倒是觉得,这种故作玄虚的人不会这么容易给我们开门,而且我们能这么轻易找到他,不觉得很奇怪吗?”
青梧神女说过守山人形态莫测,原本几人在车上的时候还讨论过要是找不到这人,就让宋时祺算一下方位,但几人都没想到,才一下车,就问出了地点。
宁玉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闻言边敲边道,“照你这么说,那他故作玄虚是对的,不然你又要说人家是骗子了。”
云鹤听出他话里的揶揄,解释:“我这是未雨绸缪,咱们得把最坏的情况考虑到嘛,万一咱们大老远跑过来,结果找了个骗子,岂不是白跑一趟。”
宁玉没反驳:“总要试一试嘛,不试连知道对方是骗子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地聊起来,天都要黑了,宋时祺终于插嘴进来:“别敲了,除非是聋子,不然会给我们开门的话早就来给我们开了。”
宁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和云鹤说话的时候还在一直敲门,敲得手都疼了这门还是纹丝不动,宁玉觉得奇怪,伸手推了一下,没想到这看起来不堪一击的门推起来却像是被焊死在门框里了。
云鹤叼着根狗尾巴草,看宁玉研究那门,天色越来越暗,路边连个灯都没有,云鹤起身,“这院墙也不高,我翻进去看看吧。”
宋时祺拦住他:“这门有古怪,墙壁必然也做过措施,就这么进去恐怕会落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