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踉跄的背影,晚翎无声地笑了,宛如一朵盛开的荆棘玫瑰。
保镖们冲过来,“晚小姐,贼在哪里?”
此时,湛司域已经不见踪影了,晚翎耸了耸肩,“我好像看错了,大概是一只猫。”
保镖们松了口气,很快就散了。
保镖走后,楼下出现了一朵天蓝色的雨伞。
伞面很大,以晚翎的角度看不到伞下的人,只能依稀看到一双蓝色的皮鞋。
他步履优雅,一步一步走到她的窗下。
他站在湛司域刚刚落地的位置,低头看了一会儿,而后慢慢将伞后移,露出了脸。
是湛寒澍。
他侧身仰望着她,镜片在路灯和雨线的映衬下显得晦暗幽深,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
晚翎读不懂他的情绪,但总归不是好的情绪,他的身体里仿佛藏了一湖深不见底的水,让人看不透,望不穿。
湛寒澍什么都没有说,稍作停顿,便撑着伞走了。
世界又安静得只剩下了雨声。
晚翎关好窗子,坐在桌凝思良久。
她忽然觉得,湛寒澍也许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湛司域是戴着面具深藏起了真容,而湛寒澍,很有可能把自己的脸活成了面具……
再说湛司域,迅速潜回栗静恩的别墅,从打开的窗子处跳进客厅。
刚要抬步上楼,却发现昏暗的沙发里,栗静恩端端正正地坐着,视线笔直地落在他身上。
身体倏尔一僵,湛司域收回欲上楼的脚步,“妈,您怎么不去休息?”
栗静恩沉默着与他对视,片刻后才开口道,“听说湛寒澍那边闹贼了,那贼该不会是你吧?”
她的声音虽然很低柔,但很容易让人分辨出,她很生气。
湛司域抿了抿唇,算是默认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衣领拢了拢。
万不能让母亲看到他肩窝处的伤口,否则她会找晚翎的麻烦,他的事不希望任何人插手,包括他的母亲。
尤其他的母亲还是个手腕极度狠辣的女人。
栗静恩突然冷哼一声,用力拍了下沙发扶手,“域,你可真让我失望!”
湛司域道,“妈,我只是消遣一下,图个乐子,仅此而已。”
“你可以找任何女人消遣,为什么偏偏找她?!
她嫁入泽熙墅三年,你见也不见,现在成了湛寒澍的未婚妻,你却要给自己惹一身骚!”
栗静恩怒意染上眉梢,将抱枕都攥起了褶皱,忽然泠洌道,“她在湛家令我十分碍眼,你想办法让她从丽城消失!”
待回到自己的房间,湛司域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身陷风暴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