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黎傻眼,“您不知道?”
他不信。
“那您昨日为何突然连夜进宫,还说要带属下长见识?哦……”
林黎说着,恍然大悟脸,“是因为此事若被旁人知晓不好吧?主子,这个小的都懂,定不会出去胡说的。”
萧珩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难尽:“真不是,真没有,本王真不知会闹成现在这样,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没有撒谎。
事实上,此事与他预想的确有些差距。
如此紧要关头,他这个原本该乖乖听话的棋子却出了如此大的差错。
害太子一番筹谋未成,还被圣上责骂至此,拔剑相向。
储君之位动摇,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太子因此怀疑他,记恨他,攀咬他,自此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都在情理之中。
可他万万没想到,从前在他眼中令人信服的皇兄,其实竟全然经不住事。
面对父皇的质疑,他虽显得情真意切,却掩饰不住心虚。
面对父皇的试探,他看似足智多谋,其实敏感冲动,目光短浅。
面对父皇的长剑,他更是胆小如鼠,颜面丢尽,闹得这般难看。
萧珩不由有些感慨。
往日,他究竟为何就将太子当作了自己的天?
林黎显然并未将萧珩的否认放在心上,只连连点头着敷衍道:“对对对,您不知道,都是属下胡说。”
“不过,”他想起什么,又正了神色,“经此一事,太子定是恨上咱们了,届时贵妃娘娘那里,只怕也……”
他话没说完。
萧珩神色古怪地轻笑了一声。
半晌才道:“无妨。”
夜幕降临,礼郡王府内依旧宁静。
一街之隔的齐王府,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齐王萧墨手持酒盏,正对着下方众人遥遥举杯。
“犬子体弱,入冬后缠绵病榻数月,如今终于大好。今早李太医来看了也说,只要好好保养,往后应是再无大碍,这都是诸位的功劳。”
酒盏在空中轻轻一碰,萧墨朗声道:“砚知在此谢过诸位,干了!”
“干!”下方众人齐齐回应。
礼部侍郎陈大人抢先开口:“世子出生龙凤,自有上天庇佑,我等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何能承王爷这声‘谢’字?何况侍奉主上,为殿下解忧,本就是我等该做的。”
话音一落,周围人下意识瞪大了眼。
这个姓陈的,平时看来不显山不显水,没想到拍起马屁来竟这般水到渠成驾轻就熟游刃有余,根本不假思索就能舌灿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