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小侯爷受了伤,听说那脚还会落下病根,之前消了心思的大臣们又开始活跃起来。
这日早朝。
先是礼部侍郎提出:“皇上,这和亲之事迟迟未有着落,恐会影响两国交好。依臣之见,怕是公主殿下对人选不甚满意。臣有一子,才华横溢,曾得公主殿下赏识,不若”
“哦?”
龙椅之上,闻人诏神色未明,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容。
指腹摩挲处,玉扳指暗光闪烁。
他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落到纪长罡的身上,声音冷冽如风:“朕前几日,从摄政王殿下口中听闻一则趣闻,不知众大臣可有兴趣听朕讲个小故事?”
长身鹤立的纪长罡微微皱眉,趣闻?有长烟公主在,他连话都和皇上讲不上几句,怎么可能还和他说什么趣闻。
众大臣相视一眼。
闻人诏接着说:“且说前些日子有位才子来到这摄政王府喊冤,不信自已名落孙山,反而是那隔壁家缠万贯的草包中了榜眼,硬说是那科举卷子被人调换。李大人,身为科举考试的主考官,你说这样的趣闻可笑不可笑?”
礼部侍郎一身冷汗,跪倒在地:“皇上明察,绝对是那黄口小儿信口胡诌,这,这般荒谬的事怎可出现在臣的管辖之下?”
“嗯,幸亏有纪长罡在,朕才得以明察。”
闻人诏从龙椅上站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落在礼部侍郎耳边如催命的鬼魂来临。
“来人呐,礼部侍郎私下与考生勾结,售卖官职,革去官职,打入大牢。”
闻人诏声音一顿,“对了,听李大人所言,像李公子这般才华横溢之人留在宫外岂不浪费?便陪着父亲一起进监狱。来日行刑之时,黄泉路上,父子二人,也有个伴。”
礼部侍郎挣扎着被护卫们拖走了。
纪长罡:……
这礼部侍郎卖官一事几月前他就发现并禀告给了皇上,但礼部侍郎其后势力盘根交错,形势复杂,当日皇上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现在?
纪长罡只想呵呵。
皇上只要一吃醋,别说礼部侍郎了,连万古侯他都不想再忍了。
早朝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和亲之事早被众大臣抛在脑后,满脑子只有自已和礼部侍郎曾经的小勾当皇上有没有发现了。
唯有万古侯。
他知道,和长烟公主的婚事必须早日定下来,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回到府中,万古侯命人把谢易安喊来,他有事要与他商议。
下人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万古侯即将发怒的眼神中,下人跪在地上:“不是奴才不叫,而,而是还请侯爷亲自去小侯爷房中看上一眼吧。”
万古侯怒气冲冲地推开儿子的房门。
满屋子的酒味,呛得连万古侯一个大老粗都直咳嗽。
谢易安的身边堆满了酒瓶,喝得烂醉如泥。
轮椅翻倒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