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在楼下追上陈青果,说他的同桌被王恕误导了,是王恕故意让他们对他产生怀疑。
陈青果觉得宋远脑子有包,王恕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她忍不住阴阳怪气:“唉哟,听你这意思,王恕还能对你同桌的性格了如指掌,料定他会管不住嘴?”
宋远看着为王恕出头的她,声音沉沉的:“你可以不信,但我不能不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陈青果沉默了几秒:“目的呢?”
她抬起头,目光犀利鄙人:“凡事都有目的,王恕这么做是为的什么?”
宋远不快不慢地讲:“事情查明白了,他是无辜的,是被诬陷的,被栽赃的,你就会觉得我和其他人一样,只因为他家里穷,靠捡废品生活,就能干出偷东西的事情,你认为我不具备独立的思考能力,人云亦云,没凭没证就侮辱他的人格,践踏他的尊严。”
随即,无奈地笑道:“我碍了他的眼,所以他设计布局,这件事发生以后,你讨厌死我了,不会再理我这个老同学了。”
“这就是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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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果听了宋远一番话,真想给他竖大拇指,将来不去当编剧都可惜,她没给他任何表情,就走到王恕身边,拉着他走了。
这是陈青果第一次拉王恕手臂,没经过什么情绪上的犹豫紧张或是忐忑,想这么做,便这么做。
王恕全程没挣脱。
像一条被主人牵走的狗。
唯一的旁观者,宋远是这么个感想。
那条狗有主人,尾巴是上扬的,骄傲的,得意的。
是该得意。
他的主人,无条件地站在他那边。
陈青果跟宋远闹掰了。
他们最后一次说话是在夏天到来时,宋远在陈青果的小区大门口等的她。
当时月光皎洁,星星多到数不清。
宋远站在线条流畅且大气稳重,低调又尊贵的黑色私家车旁:“陈青果,你是同情他吧。”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就在刚刚,王恕才把陈青果送到这里。
陈青果蹙眉,不明白宋远是抽的东南风,还是西北风。
宋远说:“他的苦难贫穷跟你无关,不是能拿出来博取怜悯,利益,和好处的筹码……”
“不是同情。”陈青果不假思索地打断,“是喜欢。”
接着就重复一遍:“是喜欢。”
女孩那三个字虽是喃喃自语,听起来却坚定无比。
宋远似是接触到不在行的领域,虚心向看起来知识储备量大的女孩请教:“是吗,喜欢吗,那你是通过哪点,或者几点得出的结论呢。”
陈青果的脚勾了下脚踏板,骑车进小区,声音随风传给莫名其妙跑来跟她聊这话题的宋远。
“同情能让我对他心跳加速,白天想他,梦里是他,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