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得还真一时间反驳不了,她抱着枕头原地转了一圈:“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她和你挑明了,你们工作上有往来,难道就不用相处了吗?”
赵豫说:“她不是撤回了吗?我当做没看见就行了,工作上相处也没办法啊,有钱不赚我是傻吗?”
韩潇问:“那就不会继续有好感,继续发展吗?”
赵豫斩钉截铁:“不可能。”
韩潇刨根问底:“怎么就不可能呢,你之前对她的好感不是工作中建立起来的?”
赵豫犹豫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不算是。他和安妮真正拉进距离,是一起打游戏,算得上产生好感,是每天上下班在车里听着歌惬意的谈天说地。
但是现在,他不想把这件事解释给韩潇听,这只会激化矛盾。
赵豫的沉默让人心焦。
面对一个上升期的情敌,韩潇想把苗头掐死在摇篮里。而赵豫则十分珍惜与安妮的友情,担心自己被迫与她撕破脸。
两个人没有共同的利益,很难达成一致。
这件事以赵豫发誓,并又送了韩潇一个包包为代价,把她勉强糊弄过去了。
事情糊弄过去了,赵豫却不服气。他觉得自己清清白白一个好男人,被韩潇扣了一口黑锅。带着一肚子气,他上班上到一半,去找韩潇理论,结果这个要命的女人出去演出了。
在门外碰见姜主任,她主动和赵豫打招呼。
赵豫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贵公司是不是快要社招了?”
姜小园一怔:“昨天我听说,今年经济形势不太好,所以今年的招聘都取消了,可能还会裁撤一部分外包员工……”
见赵豫并不像提前知道的样子,姜小园说:“昨晚令尊和我们管人事的副院长一起吃饭,还说到这个事,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赵豫忽然明白了,赵父本来就不是什么讲信用的人,再加上前几天看到他和安妮在一起,觉得他早晚要和韩潇分手,所以懒得再为她出力了。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念头,或许这样也好。他想杀一杀韩潇的穷清高,省的她一天到晚出幺蛾子。
所以关于这件事,赵豫不再多问了,他岔开了话题:“姜主任,当年在我丈母娘那里,没少受委屈吧?”
姜小园一笑:“怎么,一个二个都来走近科学呢?其实也没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不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要一定说有什么导火索,可能是我总是当枪手,但是等我自己需要名字的时候,却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吧。”
赵豫隐约明白了,又知道的不确切。
他没堵到韩潇,有点郁闷地回家去,车开到家门口,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保安的岗亭附近。
安妮挥挥手:“好久不见!”
车停下来,她熟练的开门上车,坐在后排。
赵豫沉默,车开到停车场,上班时间,里面空荡荡的。
安妮笑着把头伸到前面:“怎么,躲着我啊?”
赵豫目视前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妮不生气:“昨晚给你发的消息,没看见?那是谁一直是正在输入中啊?”
赵豫一个头两个大,刚要开口,安妮身子前倾,揽住他的脖子,亲上去。
赵豫十分震惊地看着她。
安妮耸肩一笑:“怎么啦?我就是喜欢你,你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呗?”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但是计算机里聊天记录都还在。
两人在分开后,安妮给赵豫发消息:“亲过了,手也拉过了,我们这样算男女朋友吗?”
赵豫回她:“我已婚。”
坐在计算机前,韩潇试着去理解他。渐渐明白,赵豫只是不主动,不是不回应。而他强调自己已婚,可能更像一种免责声明。
总之,他清清白白地开始有了秘密交往的女朋友,而蒙在鼓里的韩潇,还在想着先把自己工作解决了,再做打算。
等韩潇回过神来,工作的一年合约已经到期,而赵豫已经和安妮发展的突飞猛进了。
旅游
合约到期了,人事来找韩潇签合同,薪资还涨了不少。韩潇顺嘴问:“对了,张姐,今年的社招还计划好啦?大概在几月?”
张姐摇头:“今年形势不好哎,丁丁的合约都不续签了,还社招呢,保住饭碗都谢天谢地了。”
韩潇心里凉了大半截,过后就去找丁丁。
丁丁给了她肯定的答复:“确实,下个月我就走了。”
韩潇只能安慰她:“还好你是本地人,经济压力不大。”
丁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晓得伐,张姐也是这么说的,说我经济压力不大,差不多的人里,不敢裁别人,怕人家想不开。其实我家里就是河市的底层人。”
韩潇没想过,河市的土著,好像生来自带光环,还有穷人吗。真不行,房子卖了去二线城市,不是很滋润吗?
和丁丁聊了一会儿,韩潇才知道,丁丁爸妈在她上学之前,就因为工厂倒闭下岗了,后来就一直打零工。他们住在最繁华的路段中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四十平不到的老屋,住下了一家三代四口人。
韩潇说:“我爸爸的厂以前是做钢材的,我爷爷还是厂长呢,唉。他下岗以后,开了好多年的出租车。”
丁丁反倒有点羡慕:“多好,我爸妈很笨的,不会开车,一个做保洁,一个当保安。”
韩潇和丁丁一直走得近,却好像因为地域原因,没有敞开心扉过。说起倒闭的厂子,两个人忽然有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厂里的幼儿园,自己生产的冰棍和汽水。下岗厂子弟的童年,居然出奇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