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黑着,外面开始落雪,大约离着镇国公府最少有十几里的路程。
再远是不可能了,再远大雪封路,她们哪也去不了。
姜芙蕖脑海里有个清楚的猜测。
最近京城来了个邪教,专门当街掳掠孩童和容貌姣好的妇人。
她记得上辈子好些公侯家的府上也被邪教闯入,最出名的是荣安县主在闺房里被掳走,也就是过年期间的事。
想那荣安县主在家里何等宝贝,哥哥又是有兵权的郡王,分派了一队兵专门守着荣安县主的院子都没挡住布施神教抢人。
上辈子国公府也来过这么一批人,那时候沈惊游不在家,府上打打闹闹了一晚上,第二天现吓死了个厨房的老嬷嬷,丫鬟们一个没少,她和顾金灵也没事。
难不成她重来一回,事情展有所变化?
是有变化的,比如大雪封路,沈惊游突然多了几天休沐,不仅能在荟萃楼赴顾玉珠的宴,还得去参加明天的宫宴。
而且上辈子她没去过竹筠苑那个狗洞,那是竹筠苑最偏僻的地方,一墙之隔就是府外,若真是那么凑巧碰上了布施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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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姜芙蕖脑子里有些乱麻,一时间竟理不清楚。
“小姐,我们是被拍花子了吗?”
阿宝醒来瞧见身边多了个姑娘,脸色吓的惨白。
她也记得上辈子布施神教到处去世家公侯府上掳掠千金小姐和丫鬟的事。
姜芙蕖摇头,活动了下被捆在身后的手指,早已没知觉。
双脚也被绑住,手法娴熟,除非有匕,否则轻易不能解开。
对了,她头上戴着一支玉簪,玉簪断口或许能割断绳子逃脱。
她给阿宝使了个眼色,头往地上一撞,迷迷糊糊的钝痛让她眼前一花,缓了一息视物恢复正常。
阿宝挪动着身子背靠背和姜芙蕖靠在一起,手心里攥着断了的玉簪,一下下划着麻绳。
好在玉簪断面尖锐,若是有小半时辰的时间,或许有救。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那陌生的女子也醒了过来。
她吓的毫无血色浑身抖,瞧见姜芙蕖和阿宝之后神色稍缓,也不过就是片刻,便低声啜泣了起来。
“别哭,天无绝人之路,我瞧着那些人把咱们放在这里,可能是等着抓来的其他妇人一起送到咱们不知道的地方。现在下着大雪,城门口也戒严了,剩下的妇人或许还在路上。我们有时间逃跑。”
那女子听了,心下虽凉,却也收了泪。
阿宝和她通了名字,才知道她叫鸳鸯,出来采买时被打晕了带来的。
“里头那小夫人倒是生的花容月貌,不如等老大来之前,咱们兄弟两个先解解馋。”
“别瞎动心思,瞧那小夫人长得细皮嫩肉,胸口满满,娇滴滴的,一看就是老大喜欢的娘们,咱们先动了,脑袋得搬家。”
“布施神教上下一视同仁,就算咱们动了肉菜,老大能说什么。还是先吃饱了再想别的。”
“说的也是。”
屋外传来粗犷不堪入耳的交谈声,姜芙蕖脸色微变。
阿宝都快急哭了,手下动作更快,一不小心割到了姜芙蕖的手腕,摸到一手的滚烫。
“小姐,你疼吗?”
姜芙蕖没什么感觉,她手腕绑的最紧,双手紫僵,早没知觉了。
只是不知道伤口如何,别真的血流干了死在这。
“他们要糟蹋咱们,我宁可死也不让他们得手!”
鸳鸯瑟瑟抖,已经怕的脸色白紫。
姜芙蕖用身子撞了撞鸳鸯,想告诉她别怕,谁知刚挪动一分,方才说话的两个男人便走进了茅草屋。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双手指甲缝里全是尘污,脸上蒙着一层黑布,一个高大身材,一个略有些矮,看眼睛是全然陌生的人。
这两人进来后朝着姜芙蕖怪笑两声,她心下冰凉,牙齿紧紧咬着,思索着他们若是扯她衣服,她就是用牙咬,也要撕下他们一块肉来。
谁知这两人笑过之后竟先朝着鸳鸯走过去。
“别动我,这个小夫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长得又漂亮又有钱,你们不论图什么都比动我好。你们不能不识货啊!”
鸳鸯被吓的口不择言,疯狂大喊。
“你少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