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并未用力按她手腕,手腕处仍是留下两道指痕。
沈惊游突然就想到在她这幅白腻柔滑的起伏画作上留下自己的丹青。
想画红梅朵朵,通篇全留下他的笔力风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印章名姓。
想到这已眼眸黑沉,再也压抑不住。
下一刻姜芙蕖忙侧过脸死死抱住沈惊游窄劲的腰腹,躲开他的视线。
“夫君,我头晕,我难受,好像病还没好。”
那软糯的声音一出,沈惊游就清醒了。
垂眸瞧着姜芙蕖紧紧抱住他腰,小脸藏在他胸口,身子和他紧密贴着,他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她身子大半,细嗅下,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味道都变淡,染满了他身上的檀香。
沈惊游缓了半晌后压抑住那些不能见光的欲望,抱住姜芙蕖慢慢收紧力道,将她融入骨血里。
这样也好。
君子应当学会克制自己。
他不能吓到芙蕖,芙蕖喜欢的是他端方君子的模样,而不是熏染欲望,堕入无边地狱的修罗。
他自己也不喜欢变为修罗。
姜芙蕖被他抱着,他倒也不累,抱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也不撒手。
想到沈惊游的凶残程度,姜芙蕖也不敢折腾,他想抱就抱,缓缓也好,万一憋出病来,她岂不是对不起顾玉珠了?
只是她被抱住,外头李茂的声音总是不打招呼就传入耳膜。
“小公爷和小夫人的感情真好,我本以为小夫人还在怨怪小公爷弄丢她的事,所以憋着气不来见他。现在瞧着,小夫人定是怕过了更多的病气给小公爷,现下好了才过来。”
姜芙蕖下巴磕在沈惊游锁骨处昏昏欲睡,听闻此言,气的想摔个什么东西。
我谢谢你啊,这样胡说八道。
不过霍瑾却并未搭话,想来只当李茂放屁。
嗯嗯嗯,她的护卫,才不会这样碎嘴子。
“夫君,我想回竹筠苑歇歇,你放我下来吧。”
沈惊游一臂抱着她,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只沉香木雕灵芝如意,修长白皙手指被沉香木香气莹润指尖,令他有些心猿意马,希望时间就这样一直空度过去。
姜芙蕖的声音传入耳际,他视线正瞄准那碗冷掉的燕窝。
松开手中小玩意儿,他端起燕窝抿了一口,眸色沉。
也不是她做的。
心中一股郁气悄无声息地荡上来,随即想到了她给霍瑾挑的祛疤膏。
她居然用自己的嫁妆钱给霍瑾买药。
沈惊游眸色冷冷,放下瓷碗,将怀中女子颠了颠,“喂我吃完燕窝,就准你回去。”
姜芙蕖眼巴巴地望着那碗卖相全失的燕窝,“用冷食伤胃,夫君别吃了,下次我带热粥来给夫君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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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既然燕窝是芙蕖亲手准备,一定要喝的。”
姜芙蕖天人交战片刻便端过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沈惊游真是无理取闹,当她还是他的小鸟吗?
这样管教她,使唤她。
心中有气,动作上不免粗鲁些,瓷勺磕碰沈惊游微红的薄唇,他闭目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她做的,是她喂的也好,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但姜芙蕖怎么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他刚才表现不好?
看来他得找几个军营的兄弟讲讲经。
姜芙蕖机械地喂着,丝毫不知他想吃的并不是燕窝。
沈惊游当夜就搬回了竹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