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嬷嬷!赵嬷嬷!秋梨!
李茂?
不对,李茂因为背叛已经离开公府。
不对,现在是静王府了。
沈惊游成了这的主子,沈平章都要排后了。
不对,不对!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阿宝……
阿宝能不能救救她。
这样一想,仿佛阿宝同她有心电感应,突然从门口冲进来,将沈惊游扯开。
姜芙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宝脸还惨白着,她摸了摸姜芙蕖的额头,又见她衣衫凌乱,不由地怒火中烧。
“小祖……”
话说太快药喝太猛脑子不清咬了舌头,她掐了掐脸,呸了一口气。
“小姐,你没事吧?”
姜芙蕖一阵后怕,满腹怀疑,可沈惊游晕了。
她五味杂陈地扶着沈惊游躺好,习惯性地靠在他胸口听心跳,确认他是活人,才道:“请太医过来看看吧,王爷他需要好好调养。”
阿宝狐疑地又看沈惊游一眼,想到颜烈都能被赶走,脸一冷,“知道了小姐,我马上去。”
闹腾了一夜,沈惊游终于“幽幽”转醒。
次日他生辰,忠国公李星桥居然从家中佛堂里来府上,亲自来送生辰礼。
他们在书房待了两个时辰,书房内外的下人都被清走,忠国公李星桥出了书房又去看老国公的病。
姜芙蕖经过蘅芜苑时竟听到老国公沈平章快意的笑声,丹田有力,声音洪亮,倒是她才像病人。
今日早间她头疼替自己把脉,现脉象虚浮,给吓了一跳。
李太医更是偷偷告诉她,王爷病着,他俩……不宜过度。
“……”
脸羞的通红的姜芙蕖让阿宝送走李太医,一想到沈惊游有这种前科,姜芙蕖换了衣裳,早膳也没用,直接怒气冲冲地去了东厢房。
沈惊游正在看书,他眉眼清俊,唇角勾着温柔的笑意,见她来,捂着胸口咳嗽了声,偏头等她开口。
姜芙蕖不敢开口问。
若是问了,若他承认,这一切算什么?
江南那边也来了信说表哥不日成婚,爹娘这大半年都要替表哥忙着迎新妇,河道也冻住了没法走人……
她不敢问。
失魂落魄地过了几天,一日衣服上染了淡淡的松雪香,姜芙蕖抿唇,偷偷去了东厢房。
她看见光风霁月的夫君用她的金簪半挽着墨,小衣亵裤被他捏在手里,她新做的石榴裙,鹿皮小靴,布袜,腰带被他搂在怀中……
他死死抱住,就好像抱着她一样。
那些衣服染透了他身上的香气,最后站在屏风后的春桃将那些衣服鞋子金簪放在托盘里。
清凉温润的声音响起——
“把这些熨烫好,明日拿给夫人穿。”
说完,视线若有似无看向门口。
姜芙蕖心脏狂跳,她嗅闻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脸,捧着头上钗环,最后视线停在因绣香囊而刺破还未好全的指尖。
终于明白她自己为何绣那条阴冷的蛇。
她也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上辈子认识的是这样的沈惊游,还会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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