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爷,您就是把承天府翻个底朝天,也没有哪位大人的女儿是个哑巴呀。”
沈惊游能下床之后便来了当初送姜芙蕖回去的官府。
本以为问一声就能见到人。
谁知道根本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展。
“不是哪位大人的女儿,就是里面一些帮忙做工的奴仆的女儿,总之她不能开口说话。”
“小公爷,根据您说的样貌服饰,奴仆的女儿怎么能穿绸缎呢?况且,若是奴仆的女儿是个哑巴,恐怕早就给卖了。真没有。”
小侍卫陪着笑脸,忽然想起一事,道:“我倒是见过一个模样漂亮的小姑娘,她给了我一锭银子,去龙盖寺。不知道和您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沈惊游失去耐心,吐出一口浊重的呼吸,“不是她。”
她没那么有钱,也没小侍卫说的古灵精怪,哑巴小姑娘很乖,最多小小的闹个脾气。
……
其实,他哪里能了解她呢,只不过这样短暂的相处。
小侍卫一听不是一个人,便摊开双手,表示没有法子。
沈惊游临走前吩咐对方查一查当天有谁往官府递了诉状,也许能知道哑巴小姑娘是哪里的人。
小侍卫应下。
但一连查了十天,毫无所获。
她像一阵渡他的轻风,办完事情,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夏日大雨倾盆,雨水之中夹杂着黄豆大小的冰粒,潮湿的狂风顺着缝隙卷入窗户,打湿了坐在软榻上看医书的姜芙蕖的衣角。
合上书本,姜芙蕖走到门前问丫鬟,“姨丈还没有回来吗?”
丫鬟摇摇头,将被风吹的邦邦响的门缝用粗布堵死,这才杜绝了湿气进门,“王老爷说雨季行船多有不便,等过几日雨停了才能继续上路,表小姐的家信已经送了出去,很快就能到姜府,小姐不必担心。”
姜芙蕖不担心,担心也改变不了回去被打一顿的命运。
她只是觉得天色太差,姨丈停在这个小城,一刻不停地就去自家开的成衣店里谈生意,她不免有些担忧。
虽然已经干涉了姨丈的命运,但直觉告诉她,不可能这样顺利。
“王老爷回来了。”
外头闷声响过小厮略带沙哑的声响,裹挟着风的呼啸,传来第二句话,“有个过路人被外头的冰粒子砸晕,老爷给带回家来救治,嘱咐表小姐千万别出门,以免受凉生病。”
姜芙蕖应了一声,便重新回到软榻上坐好。
屋中小丫鬟拿来火炉,煮着一些梨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姜芙蕖有些上火,便招手叫她给倒了一杯。
梨水放温了之后,姜芙蕖才喝了一口,杯子里便溅起几滴血珠。
她摸了摸鼻子,流血了。
用帕子沾水擦了擦,姜芙蕖皱眉。
太岁丸这么好的东西,果然还是吃的太早,十几天了,还这么多火气。
小丫鬟也见怪不怪,从第一次见表小姐流鼻血的震惊担忧,到现在的平静。
“表小姐,我们少爷从前就说了,上了火不能吃太多大补的东西,今日晚膳您也少用一些吧。”
姜芙蕖失望地垂下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