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将军,怎么是你?”
与李挽的声音一同传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朝屋内看去,便见纪勇男纪子辉二人端坐案前,神态自若,衣衫齐整。
而那桌面光洁如新,只有一壶煮沸的滚水,安安稳稳夹在炉子上;屏风墙壁、长烛盆栽,也都未见丝毫血迹,真是奇也怪也。
李挽眼底闪过剎那的惊异,目光极速扫视一圈,很快回到几案边的两人身上。
“纪大将军、纪常侍,好雅兴。”
他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仿若无心往后退开半步,跟在身后的白瑞生整个暴露在纪家父子眼前。
正对李挽面露不悦的纪勇男,顿时挑高了蚕眉,“瑞生?你怎么在此处!”
“我……”
白瑞生面目窘红,李挽替他火上浇油,
“白郎言谈风趣,本王请他小酌散心,纪大将军应该不会介意吧?”
纪勇男没有应声,只是阴云般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
李挽唇角勾出一丝冷笑,退至门外,抱胸倚在扶栏上,打算看场好戏。
却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穿廊而来,不知畏惧是何物的豫章王殿下竟本能打了个哆嗦。
一颗心紧绷到极点。
廊道上,来人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一步,两步……
走上三楼,走过拐角,穿过廊道,停在身边……
瞬间,李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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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楼会(二)
王府夜宴之后,李挽忙碌起来,早出晚归。
有好心的街坊暗示陆蔓,说李挽与白瑞生“过从甚密、恐生茍且”,陆蔓不挂心,幼桃却坐不住了。
这日下朝,过了午时李挽还没回来,幼桃打算请于叔出门去寻。
一开门,却见陆桐从马车上急匆匆下来,
袄裙上套着皂色罩衣,像是将放下碗筷、抓了件外衣,便从陆府匆匆赶来。
她扑过去牵住陆蔓,
“阿姊,殿下今日行踪你可有耳闻?”
陆蔓狐疑,“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说,原来是李挽请了白瑞生去万花楼饮酒。
“哦,”陆蔓眼眸无光。
陆桐当即哑然,“阿姊难不成早已知晓?怎的也不同我知会一声?”
粉嫩嫩饿小唇嘟囔着,瞧那埋冤的意思,许是觉得自己本该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摊上陆蔓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红娘。
陆蔓无奈,“王爷独来独往,我不知道他的安排。”
“罢了,”
陆桐轻蹙浅眉,
“王爷应该还在万花楼,快些阿姊,我们也去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