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
“当然。”沈庭高挺的鼻梁随着太阳的下落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管是地产还是公司,都要交给血亲来继承不是吗。”
沈簇笑道“你果然没有变。”
沈庭不以为然,却开口道“你好像放弃小提琴了,但你应该还记得现在放的这首曲子。”
“不记得。”沈簇没有去听。
“这是个遗憾。”沈庭叹了口气“但我想你还喜欢它,没关系,我会给你介绍最好的医生,我会支持你。”
沈簇又捕捉到“遗憾?”
沈庭放下咖啡,留下轻轻的磕碰声“我只是觉得他们会刁难你,仅此而已。我高估了他们的道德下限,没想到会真的打断你的手臂。”
“所以,他们拍下的东西,你看到了。”沈簇双手发凉,经久愈合的骨骼中突兀地传出痒意。
“是我对不起你,小簇。”
沈簇已经再也听不进去沈庭虚伪的声音与表情。只是一点点发抖。
原来他都知道。
那是他刚到桑城的那段时间。因为欠债,作为父子,沈簇不敢让银行卡里有一分钱。只能提着几个袋子来回周转。
然而,他还是被要债的找到了新地址。他提前将钱藏在了楼下的垃圾堆里,没有被他们发现。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沈簇坐在家徒四壁的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
“我也没有钱。”
要债的都是膀大腰圆的alpha或beta,以往看见他一个孩子这样的处境和回答,都会随便拿点东西走了。
这回却不一样。
“没关系,我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其中一个男人打开手机的摄像模式,眼神示意。
其余的几个人走上前,轻而易举制止沈簇的挣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压在一边的桌子上。
“再问你一遍,知不知道他在哪。”男人将摄像头对着沈簇。
“我不知道。”沈簇瞪着他。
“你有没有钱?”男人继续问道。
“我没有钱。”沈簇并没有哭喊,反而冷静说道“蓄意伤害未成年,造成轻伤五年以内,重伤十年以上至无期。”
男人并没有理“你说得很对,但很可惜。”男人按了按耳边的通讯器,随后点了点头。
“据说沈庭的儿子得名师的指导,年级轻轻小提琴就造诣斐然。”
沈簇呼吸一滞,这才升腾起不安与恐惧“你们想干什么?”
“动手。”男人淡声道。
没等沈簇反应过来,他先是听见咔嚓一声。
而后看见右臂扭曲着垂下,晃荡两下。
而后是无法承受的痛,他忍不住的尖叫,幼小的面孔瞬间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