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应声而裂,有细的裂缝蔓延,之后便是彻底的破碎。
警报器的声音,应声而响。
赵北砚恍若未闻,眸色猩红。余欢方才的态度,分明就是告诉他,她原谅傅瑾珩了。
可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原谅?
那么深重的误会纠葛,这才几,她就告诉自己,她原谅他了。
赵北砚无法接受,无论从什么角度,无论如何服自己,他都无法接受。
而这声巨响,也惊动了外面的人。
有下属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脸震惊地跨过一地玻璃残渣和手机四分五裂的残骸,走到了赵北砚面前。
“家主,您这是……”
“给我订一张机票,去海城。”
“家主,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下属还有些犹豫。
赵北砚的视线透过薄薄的镜面,像针一样扎在了下属的身上。
他扯唇,笑意又轻又冷,眸色尖锐而戾气:“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他为了她躺在病床上不知朝夕
下属心中一凛,不敢再耽搁,快步离开了。
而赵北砚很长久地坐在原地,一双眼睛寒森森的,一片凛然颜色。
他从来不曾想过,这一切会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余欢对傅瑾珩经年的恨意,竟然能在一夕之内,湮没得干干净净。
他怎么能甘心,又要怎么样才能服自己,他的余欢依旧还是他的。
赵北砚想过很多的结果,独独没有想过,过了一辈子,他的余欢依旧并不属于他。
他抬眸,看着落地窗外皑皑的色,神情平淡得就像是一杯白开水,没有一丝丝波澜……
三后。
余欢收到了丁尧送的一个箱子,很沉,通体黑色。
过道上,余欢掂着箱子,面色中透出了疑惑:“这是什么?”
“九爷以前想要给您的东西。”丁尧到这里,顿了顿:“原本,是打算前几给您的。可是九爷突然出了意外,这件事我们都忘了。”
余欢抿着唇,不话,只是在接过箱子的时候,脸色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去看。
这份怯懦来得没有道理,可是余欢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这其中,或许有她不能或者不愿知道的,关于傅瑾珩的情深意重。
余欢将箱子放在了傅瑾珩的床尾。
那个清冷至极的男人躺在床上,仿佛一点点生息都没樱
其实余欢一开始看着他,还会觉得陌生,这个眉眼藏着病容的男人,和余欢记忆中的,判若两人。
可是看得久了,余欢却又会觉得熟悉。
原本就是朝夕相处了许多年的人,又不可能做到真的陌生。伪装自欺拨开以后,还是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