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最要紧的事,就是她了。
而此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傅瑾珩摸了摸她的发,眸色幽深得吓人。可是最后,他还是放开她,坐到了一旁。
余欢红着脸去捞电话,上面显示着一串归属地海城当地的号码。
余欢接通,是顾思年的声音。
余欢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要到自己的号码的,她来不及细想,就听见顾思年歇斯底里的声音,哪里有一点点平日里的淑女风范:“顾余欢,你对顾家有什么意见,你可以直,找赵北砚算什么!”
“什么找赵北砚?”余欢拨弄了一下被睡乱的头发,她这才发现,傅瑾珩刚刚动作可能有些重,她的腰侧有些红痕。
“你还装?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顾思年的声音更尖历:“赵北砚现在就在顾家,顾余欢,我不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现在必须过来。”
余欢心头如乱麻,听着顾思年的咆哮更是烦躁。
她的眸色冷下去,语气冷冰冰的:“你敢拿现在对我这个态度,哪怕打个对折去对待赵北砚,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你只会在我面前乱吼乱叫,只能让我觉得你叫人厌恶。”
一旁,傅瑾珩听见赵北砚三个字,不动声色地看向余欢。
余欢被他的眼神看得极其不自在,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被他看透了。
她慌乱躲避,有些微的狼狈。
“我叫人厌恶?”顾思年冷笑,她似乎是在按耐自己的情绪,呼吸声很重:“顾余欢,当年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来到顾家,又怎么可能遇见傅瑾珩,到底,你应该感激我。”
顾思年口中的当年,是余欢的十五岁。
她在苗红村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姐姐,顾思年。
那个时候,顾思年的身体是真的很差,坐在轮椅上,由下人推着,来到余欢的面前。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细微的悲悯,那个时候,余欢以为这份悲悯是因为她同情自己的境遇,后来才知道,她只是在嘲笑她未来作为一枚棋子的悲惨一生。
她怎么有脸和自己提当初?
余欢的声音,降到了冰点:“既然如此,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赵北砚把顾家拆了,也是你们应得的!”
顾思年没想到余欢的态度会突然冷硬,她心下一慌,心翼翼地看向一旁明明气质温润,却偏偏眉目阴冷的男子。
她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收回了视线,再度开口,语气有了商榷和讨好的意味:“余欢,刚刚刚刚是姐姐的态度不对,你先回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你觉得怎么样?”
余欢觉得,并不怎么样。
她唇角的弧度嘲弄,一言不发地等着顾思年的后话。
顾思年咬了咬牙,终于放下了身段:“余欢就算姐姐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其实,就算顾思年不这样,余欢也会回去。赵北砚过来了,她怎么样都要去见一面。
只是她没有想到,顾思年竟然这么害怕赵北砚,竟然不惜向自己求情。
在余欢看来,赵北砚真的是一个没有什么戾气的人。平素温文,甚至,余欢没有见过他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