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慕城咋舌,忍不住拨高了音量:“你拿自己的性命,去冒着这种风险?”
傅瑾珩敛眸,神色一瞬间淡到看不清:“她对我误解太深,除了我的性命,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触动。那个时候我撞上那辆货车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死了,她会记住我一辈子。如果我侥幸活下来,能不能让她对我心软一次。”
“幸亏,我的欢欢善良,让我赌赢了。”最后一句,缱绻温柔,却叫旁观者悚然。
你连我家欢欢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慕城的心头,满满的震撼。
余欢善不善良他不知道,可是傅瑾珩这样的手段,于人于己,都太偏激。
爱这种东西,原本该是温暖的,怎么能偏激成这个样子?
他一时沉默,许久,才道:“那现在,没有需要我施展的地方了是吧?”
“对,没有了。”傅瑾珩侧过脸,又恢复了平素了冷清模样,指尖微动,抖落了烟灰:“你可以走了。”
“靠,你这还真是有事钟无艳!”
傅瑾珩皱了皱眉:“你未免高看了自己,你连我家欢欢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慕城骂骂咧咧地走了。
而傅瑾珩站在静的阳台,眸色清淡地看着远处,唇角,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一切的一切,余欢并不知情。
一夜好梦……
余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的光景。她不喜原先的卧室,因为晨起的时候日光太盛。在医院陪着傅瑾珩的时候,就有人把她的卧室搬到了二楼,屋子背阴,很凉快。
她从楼上下去,看见傅瑾珩坐在大厅的中央,手里是一份晨报。
大约是因为脚步声,他抬眸看向她,笑意清淡:“醒了?”
余欢不自在地点零头。
“餐桌上有粥,还热着,先吃一些。”他将报纸对折,随意放在一边。
余欢下意识问道:“还热着?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
“我不知道,所以每隔一时温一下。”傅瑾珩微微一笑,走向她。
余欢心有些乱,她不自在地看着他走过来,抿着唇不话。
可是傅瑾珩并不介意她的反应,低声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葱,所以放了一些香菜。”
余欢胡乱点零头。
她一口一口喝着粥,眼角的余光里都是傅瑾珩的浅淡笑意。
他侧着脸,眸光是一潭静水,笑容温雅。
余欢只觉得,被他这样注视着,心里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的心头松懈,如同闲聊一般:“你是怎么想到去找顾耀邦的?”
傅瑾珩抽了一张纸巾,动作自然地替余欢擦拭嘴角,语气淡淡的:“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顾家。我想,如果我能将这个姓氏替你抹去。你会不会开心一些?”
余欢愣住,唇角那片被他手中的纸巾拂过的地方,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