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冷着脸,一声不吭地用餐,只是在看见赵北砚出来的时候,用饭的动作微微一顿。
赵北砚淡笑坐在她的身侧,柔声道:“多吃一点,锦城到海城还是有点距离的。”
余欢侧过脸看着他,一字一顿:“我吃饱了,现在就可以离开。”
赵北砚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却还是:“好。”
余欢只觉得一口气梗在了心口,她陡然站了起来,椅子因为惯性往后挪动,发出了极刺耳的声音。
赵北砚神色未动,倒是对面的顾思年,脸色微微一变,为难地解释道:“余欢,你别误会啊,赵先生就是想你回顾家玩一段时间,毕竟你到底,身份证上还是顾家的人,对吗?你这个态度,真的有点太不懂事了,赵先生也是好心。你听姐姐一句劝,和赵先生道歉,好不好?”
余欢闻言,睨着她,眼色微冷:“闭嘴,这是赵家,没有你教训我的份。还有,别一口一个姐姐,顾大姐身份尊贵,我不敢沾亲带故。”
顾思年被她的话刺得耳朵一疼,有些难堪地闭上了嘴。
而赵北砚始终淡笑,不置一词。
你在赵家想必不容易
姑娘正在生气,顾思年那段话,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饭毕,余欢将行李收拾好,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赵北砚送了她一个平安符,低声道:“欢欢,事情处理完就回来,我等你。”
余欢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平安符上。黄色的布面,上面的花纹朴素。余欢看得出,是锦城台山的国靖寺的平安符。这符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实则确是难求。
的确是用心准备的。
风雪很大,余欢撑着伞的手不自觉收拢,她的心头终究还是触动了。
她低下头,恰好对上赵北砚的眉眼,不知怎的,她竟然在里面看见了一点潋滟的光泽。
她只当是错看,抿了抿唇,接过了他手上的平安符。
余欢攥着平安符,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她给他准备的的新年礼物。
“没有想过会突然去海城,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原本想要新年的时候给你的。现在,提前给你吧。赵北砚,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她得真诚,手里的伞因为惯性,被风吹得有些摇晃。
她将伞又往赵北砚身上挪了挪,道:“刚刚你和我要我去顾家的时候,我真的有些生气,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生气了。”
赵北砚的心揪得厉害,面上却平静温和:“为什么?”
“因为你有你的苦衷,你在赵家,想必不容易。”
一个不良于行的男人,执掌整个赵家,其中艰辛就算他不曾提及,余欢又怎么会完全没有感觉?
赵北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沉默地接过她的礼物,打开。
是一个的盒子,里面是一串佛珠。
檀香乌木,不算太名贵,但的确是余欢打工攒的钱。
这么多年,这是赵北砚第一次收到余欢准备的新年礼物。
余欢将伞送到赵北砚的手里,轻声道:“我会找到真相的。”
赵北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