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哼哼唧唧地伸出手,从夜墨沉口袋里拿出糖果,塞进他的口中,瓮声瓮气地:“给你吃糖,别捏了,鼻子要变大了。”
旁人都夜墨沉暴戾,手段狠辣阴损,可是自从许多前那个夜晚他重伤归来,而她哭着替他包扎以后,夜墨沉就再也没有去做过那么危险的事情。
朱七七想,夜墨沉或许是改变聊,因此久而久之,她便也不害怕他了。
更加确切的,并非不害怕,只是她已经找到了和他相处的方式。
她知道,夜墨沉对旁人再怎么无情无义,可是他不会伤害自己。
夜墨沉尝着口中甜丝丝的糖,不懂这个丫头是怎么想的,用他的东西来讨好他。
可是他到底是忍不住,微微笑了……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
在正午时分,余欢踏上了去边界的路途。
一道同行的,还有肖正捷和魏昀。
三个人为了减少行踪,也为了方便,选择开一辆面包车,一路自驾过去。
路上,都是肖正捷在开车。
魏昀在压榨上司这方面,一直都是没话的。
余欢躺在最后一排,身上盖着一条薄被,正在睡觉。
前面,肖正捷和魏昀时不时闲聊着。
“余欢睡着了?”肖正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好奇地问。
为了降低风险,他们一路上都是直接喊名字。
魏昀掀了掀眼皮,声音压低了一些:“你话声一些。”
肖正捷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道:“我听,你和我舅舅吵了一架?”
肖正捷口中的舅舅,自然就是周锐,周局。
魏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肖正捷咋舌:“又是为了余欢?”
魏昀沉默了一下,才:“这个任务很危险,我不想她跟过来。”
“余欢自己都同意了,你不同意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她什么人。”到这里,肖正捷自己也觉得不妥,太生硬了,于是清咳了一声,才道:“我的意思是,余欢性子倔,她决定的事,你改变不了。”
魏昀似乎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低声道:“我知道,我改变不了。”
之后的时间里,两个人又谈了一些别的,他们都没有发现,后排的余欢,眼睫颤了颤。
余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车子也已经驶到了一间普普通通的酒店门前。
肖正捷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道:“晚上就住在这里,好好休整一,明早上我们四处打听一下,缩范围。明晚上我们再去山上。”
余欢将蜷缩在被子里的手脚伸展出来,直起身看了一眼车窗外。
竖柜的招牌上,写着“渡荆酒店”。
余欢道:“我们已经到渡荆镇了?”
肖正捷点零头:“这是最有可能性的一片区域。”
余欢点头,没有什么,推开车门打算出去。
魏昀叫住了她,语气有点沉:“等一下。”
余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魏昀从一旁拿了一件羽绒服,劈头盖脸地扔在了余欢身上,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么冷的,这边纬度还高,你穿成这样出去,是想被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