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舜生都没有那么气,许星空躺在沙发上,捏着咪咪的小爪子,鼓着腮帮子小声说:“刚才应该说我都结过一次婚了,你比我大你还没结过,你好意思么……”
嘟囔完之后,许星空却又笑了出来。她额头碰着咪咪的额头,在软绒绒的毛上蹭了蹭。
她跟怀荆在一起久了,都变得幼稚了很多,结过婚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她不就在婚姻里吃过一次亏了吗?
许星空轻轻地叹了口气。
洗漱过后,许星空吹干了头发,抱着电子琴又在沙发上弹了一会儿。她身上盖着薄毯,咪咪就窝在她的颈间,家里开着地暖,暖烘烘的。弹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有些累,最后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星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刚开始一下,她眉头一皱。不一会儿,敲门声像是鼓声,一点点开始氤氲了开来,将许星空的困意,也渐渐地驱散了。
客厅里只开着夜灯,灯光温柔的弥漫在客厅,像决堤的水。许星空睁开眼睛,确认是有人在敲她家门后,神色警惕地从沙发上起来了。
抬头看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咪咪也是听到了敲门声,站在沙发边,歪着脑袋抬眼看着她。见她那么紧张,咪咪轻声地“喵呜”了一声。
听到咪咪的叫声,许星空心下一颤,她小心地“嘘”了一声,拿着手机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前。
到了门口,许星空踮脚站在门口的地毯上。她将双手放在门上,趴在猫眼上往外面看去。
猫眼外的男人,似乎知道她会看他一般。他的头微微侧歪着,浅褐色的双眸看向猫眼,染着冬日的风霜。
两人视线一对接,许星空双唇微张。她又确认一样地看了一眼,窗外的男人眼角轻挑,唇角已经带了一层笑意。
看着他的笑,许星空双脚落地,手放在门把手上拧开,将门打开了。
门一开,冷风悄然而入,吹在了仅穿了一件睡衣的许星空身上,她冷得微微一抖。
“你怎么来了?”许星空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他去参加他二叔的生日宴会了,这么晚了怎么还到她家里来了。
男人神色如常,肤色在楼道声控灯的照耀下透着冷冷的光,将他五官轮廓都照得看不真切了。
“喝醉了。”男人淡淡地回答了一声,最后看着她的眼睛,问:“我能进去么?有点冷。”
男人的声音有一丝疲劳的沙哑,许星空喉头一动,微眨了眨眼睫,起身让开门口。
“进来吧。”
男人起身进了门。
“去卧室躺会吧。”既然让他进来,就代表她今晚会负责到底。他喝醉了酒,现在身体应该不会太舒服。
许星空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他。
怀荆回头看了她一眼,夜灯将他冷白的皮肤照得温暖了些。他接过杯子放在唇边,将它喝掉了。
“好。”把水杯递给许星空,怀荆起身去了卧室。
许星空照顾过喝醉酒的男人,不管是许星远还是王舜生,她都照顾过。但喝醉酒后不吵不闹,这么安静的,还就只有怀荆自己。
平时那么能闹的人,喝醉酒后竟然这么乖,许星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放下水杯的时候,卧室传来一声响。夜灯的灯光照进卧室内一半截,灯光后的男人,身体笔挺地倒在了床上。
许星空吓了一跳,赶紧走进了卧室。
她先把卧室的灯打开,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怀荆。他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双腿悬空在床沿。
许星空走近了,又闻到了酒味,还有淡淡的葡萄香气。她看着男人紧抿的双唇和闭起的双眼,轻叹了口气。
喝了这么多酒,心情不好么?
许星空将他的身体挪放摆正后,像他平时那样,将他的领带和领口解开了。他喝了那么多酒,领口处的皮肤竟然还是白的。许星空指尖碰到了他颈间的皮肤,有些烫。
微烫的热度让许星空眸光一动,她将手顺着他的脖子到了颊边。男人的皮肤细而紧致,也确实有点烫。
在许星空一手摸着他的脸,一手摸着自己的脸感受温度时,床上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触摸,一下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眸一睁,浅褐色的眼睛带着激烈的警惕。但这种警惕,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许星空后,像棉花糖入了水,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许星空刚被他突然睁眼吓了一跳,她手往回一缩,和怀荆说道。
“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家里的毛巾昨天洗了,许星空还没收,都晾在阳台了。她家阳台就在卧室,许星空推开推拉门走了出去。
阳台不大,只有卧室的长短,宽度也只容得下两个人。半人高的墙壁上连接着推拉窗,窗台很宽,铺的是深褐色的方木,上面摆放了两盆绿植。
这个阳台虽小,但日照充足。许星空放了一把高脚椅在最左边的窗户边上,偶尔周末闲暇的时候,下午她可以坐在这里晒着太阳看会儿书。
白天还算温暖,可到了夜间没有阳光,就有点冷了。
窗台上的推拉窗还开着透风,一出门,许星空就被吹得一抖,裹紧了身上的小毯子。
为了保证充足的日照,她家晾衣杆往上拉得很高。许星空踮起脚,伸手去够毛巾。还未够到的时候,一只手越过她的手将毛巾拿了下来。
许星空喉间一颤,小腹上伸过一只手将她抱住,许星空踮起的双脚还未放下,她被抱到了窗边,双手扶住了窗台。
男人炙热的气息从她的脖颈间流转,许星空的手指微微蜷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