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自有分寸。”镜月罹扶慕洛坐下,手指不着痕迹地探了探他的脉络,发现慕洛并无内力,也不像习过武的样子。
镜月罹居然拉花雅的手
有风吹来,将雪潋手中掌着的水蓝灯笼吹得微微摇动,淡蓝的光闪闪烁烁,掠过床上凌乱的被褥,一支木红色的桃木发簪静静躺在那里,清爽简单的花纹,如同一根素淡雅致的孔雀翎毛。
镜月罹微微蹙眉,俯身从被褥中捡起那支桃木发簪,回身走向花雅。
花雅一眨不眨地盯着镜月罹,生怕镜月罹会突如其来给她一个惩罚,让她在慕洛面前丢脸,花雅紧张地观察镜月罹的举动,若有个风吹草动,立刻撒腿就跑。
然而,镜月罹却只是轻轻掬起花雅的长发,简单地绾了一个髻,将那支发簪斜斜地插在发髻中。
花雅愣住。
“慕公子早些休息吧。”镜月罹淡语,接着箍住花雅的手腕,和雪潋一起走出雅居。
花雅简直要惊呆了。
镜月罹居然拉着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抬起脸数天上的星星,一边数,一边在心里默念:“做梦,不是做梦,做梦,不是做梦……”
花雅觉得自己脑袋乱成一团麻,几乎快要爆炸了。
今晚的事情如此匪夷所思,让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镜月罹明明甚少回水月庄,为什么今天不但回来了,还兴师动众地来找她?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如果早就发现了,那他刚才干什么去了?总不会是一直在找她吧……
如果是刚刚发现……
那他干嘛半夜不睡觉,跑去她的别院找她……
这些问题如无头的悬案将花雅带入一片荒芜的迷宫,她很好奇,可是又不敢去问镜月罹。
谁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说错一个字都意味着恐怖至极的后果。花雅可不想和小白一样被关进黑暗孤独的禁闭室。
小桥还未升起,幽黑的湖面映着一轮明月虚幻的倒影,如无底涧深不可测。
花雅忐忑地看了看镜月罹,她不会游泳,又不会武功,万一镜月罹把她一脚踢下水,她就只有升仙的下场了。
庄主,我知道错了
可是,可是!
镜月罹竟然拦腰横抱住花雅,脚尖如蜻蜓点水,在湖面上飘逸掠过,几下便到了对岸。
他放下花雅,衣衫未湿,连昂贵干净的靴子都没有半点水渍,雾蓝的长发随风轻舞,俊美不似凡人。
“庄主,我知道错了。”花雅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盯着自己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