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按住他乱蹬的腿,对门铃声充耳不闻,狞笑着拽着他细瘦的脚踝,将仰面朝天的温星夏拽到自己腿间:“刚刚偷看时不是还很大胆吗?”
他以为是洪录摸了过来,所以连个下床都意味都没有,继续岔开两腿,半跪着直起上半身,低头调笑温星夏。
“白珩,开门。”
声音透过墙壁,床上的两人瞬间消音。
“门外是谁?”温星夏圆眼瞪的圆溜溜的,琥珀色瞳孔忽闪,“不会是……?”
“是我母亲。”
白珩松开手里攥着的脚踝,匆匆裹紧了身上散乱的浴袍,手指插入发间拨正发型,将地上扔的零散的衣服拾起挂在椅背。
室内一阵兵荒马乱,温星夏噌的挺腰起身就往浴室躲,被白珩长臂一揽坐回了床上。
“……跑什么?”
“你看我这样子,能见人吗?!”温星夏搓着红成了猴屁股的脸,又轻又快的说完,撒腿就跑了进去,快的白珩都没能抓住一片衣角。
温星夏坐在没翻盖的马桶上,尴尬的脚趾扣地,他听见白珩扬声回应:“马上!”
接着门把手转动,白珩打开了房门,不太熟络般开口:“您怎么来了?”
他只开了一半的门,高挑的身材把房内情景挡的严实,阻断了母亲探究的视线,也没有邀母亲进来坐的意图。
白珩母亲叫叶光霁,闻声挑眉:“我不能来?”
她紧跟着哼笑一声:“也是,打扰到你谈情说爱了。”
要是温星夏在场,他肯定能看得出母子二人的表情和神态有多相似,他们二人甚至是挑眉的高度都大差不差。
叶光霁说话要比白珩更冲些,语气里总夹杂着不耐与嘲讽,白珩本来已经够习以为常的,但谈情说爱的对象还在卫浴里转圈圈,他莫名就跟着不爽起来。
白珩皱了皱眉:“你还管我这个?”
“我才不管,”叶光霁冷笑了一声,“我来就是告诉你,做事别太绝,洪录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白珩沉默片刻,推门走出来,将房门虚掩,靠着酒店走廊微量的墙壁轻声问:“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坏处?”
走廊上的顶光灯打到白珩头顶,刀削般的面庞冷硬,被灯光勾勒出明暗变换。
即使叶光霁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要微仰着头看着羽翼渐丰的儿子,她觉得一阵荒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怎么成了这个睚眦必报的样子?”
“……”
睚眦必报。又是这个词。
他不受控制的想起来高一那年和学校里那什么校霸打架,巷子里围堵他的有十来个混子,带了刀具,他拼了命的自救,没能让一个人爬出巷子口,但她匆匆赶来时也是这句话——“你怎么这么睚眦必报?”
她好像只看到了被打出血的校霸,和令她感到丢人的警察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