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再不犹豫,与许梦白同去。
奔着目标而去,很快便到了地方。
果然瀑布激荡、水潭泠泠。谢红苗口干舌燥,捧水饮了几口,神清气爽,忙拉许梦白的手来:“你也来一点?”
却听青年吃痛地哼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对方右手少了一半袖子,右臂上包扎周围还有血迹,紧张道:“你受伤了?”
“师父放心,只是被抓破了点皮。”青年反而笑着安抚他,“没什么的。”
许是死里逃生,心情放松了的缘故,青年还特意用冷水洗了自己的血迹,左手拄剑,笑向谢红苗:“师父,我好了!”
二人往那水潭边的洞窟去,只见果然“深可观览”,从外边看黑黢黢的,只能看到一圈洞壁。
而深入进去,更是寒气逼人。
怕贸然举火引来注意,谢红苗只能牵着青年的手摸黑前进。
生死一线(一)
走着走着,谢红苗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果香和腥气。
还未反应过来,脚下已踢到了一个僵硬的物事,蹲下去摸,却是轻软的丝绸包裹着皮革之类的触感。
心中警铃大作,当下也不顾那么多了,指尖点起一点火苗,却见那是——一具披散长发的尸体……
所谓的皮革正是皮肤的触感!
谢红苗大惊,往后跌坐在地,青年扶了一把,也是惊疑不定:“这是……瑶华宫的……”
谢红苗忍着恐惧再次去看,果然那尸身上穿的是柳绿色瑶华宫的服制。
许梦白将之翻过来,拂去头发,只见这尸体的面容枯槁扭曲得看不出年纪,颧骨突起,眼窝深陷,就连眼珠都凹陷了下去,像是被什么给活活吸干了,黑洞洞的嘴大张着似要呼喊。
而举火下照,她的裙子已被生生扯断。断口处腹部皮肉外翻,里头丹田内脏俱是空空,腿上大片大片浓黑干涸的血迹。
如同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谢红苗张了张嘴,方找回自己的声音,握紧了许梦白的手:“……快……快离开!”
而就像是在嘲讽他的恐惧一般,洞窟内侧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好像婴儿一样尖利的动物叫声。
二人急速地后退,那何一丘养的大貉一路呼哧着紧跟。
若只是它,自然无需畏惧,但何一丘又不会未卜先知,放它在此埋伏……这貉会静静守候在这洞窟中,边上还丢着尸体,唯一的原因就是——这里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人在!
果然,就在二人退出洞口之际,一声苍老的笑声扑面而来,其中的强势威压就连寒潭都被震得水珠跳溅:“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正是畲伏阴的师父——袁啸山!
只见他缓缓推着轮椅而出,面上面具已脱,真容显露:两颊长着白毛,鼻孔硕大,嘴型突出,活脱脱一副半人半猿的模样。
而唇边两颗尖尖的獠牙上,还挂着一丝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