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响起,带起一阵爆裂的火花,给这个风雪交加的夜里,似乎也带来了几分烟火气。
鞭炮的声音太大了,几乎是震耳欲聋,殷禾被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往后退了几步。
忽然,那几人像是注意到殷禾的动作,笑着朝她招手:“满婴,愣着干嘛,快来啊。”
殷禾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怔怔地往前走了几步,就被几人架在身边,笑道:“今天可是除夕,你怎么才来。”
她望着眼前提灯的男人,那人只是唇角带笑望着她。
”槐危……”泪水几乎是瞬间夺目而出,她颤着嗓子喊出了至交好友的名字。
身边长着灰色兔耳的男子搭着她的肩膀,笑道:“你怎么啦?”
“宴兔,阿周,小樊……”她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孔,一个个叫出那些同伴的名字,整个人几乎是脱力般跪倒。
槐危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平静:“做噩梦了吗?”他将提灯递给身旁的宴兔,将她扶起:“没事的……你回家了。”
头发上还残留着温暖的触感,那么真实,难道那些回忆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心神巨荡,仿佛大梦三生初醒,那些她珍重的同伴还在她身边,一刻也未曾远离。
“是啊……是做梦啊……”
“幸好……幸好只是做梦……幸好……”
“你们还活着……”
窗外风雪漫天,炉子里煨了热汤,蒸腾起的热气驱散了寒意,暖融融的火光照在殷禾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的动作有些迟钝,哭过以后就像是发泄完了所有的力气,几乎是有些懵了。
愣神中,屋外走进一人,门一开,带进一阵凛冽的寒气。
来人身携风雪,乌发上落了一层浅浅的白,像是渡了一层银色的光华附在瓷白的肌肤上。
“泛雪……”殷禾嘴唇张了张,“你怎会来此?”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是一片泥淖,吸引着人不断地下沉。
泛雪蹲下身看着她:“我在这里……你不喜欢吗?”
他像在怀水乡时那样,仿佛连指间都流淌着温柔的光华:“我来陪你。”
“我们永远待在此处,不好吗?”
那声音像是诱惑的低语,殷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答应下来。
可是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让她在理智和感性中不断挣扎。
她的眼睛看向槐危、宴兔、小樊、阿周,他们笑着围坐在一起:“留下来吧……同我们一起。”
视线最后落到泛雪身上,她忽然起身,整个人埋进了泛雪的怀里,叹息着留下一滴泪:“我真的……好想你。”
那些藏在心中的谜团像是被一团光照亮,此刻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