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是笨蛋,事到如今怎么还会明白不过来?他拿开信,目光对上我,微笑道:“老虎可是想阿沼了?朕马上寻他回来与你做伴!”
他面露笑意,语气却森冷至极,我听得心惊,不由向后退去。皇帝缓缓将那封信在手中捏烂,“便是飞龙,朕又要把他从天上扯下来,叫他一辈子再飞不起来!”
皇帝本就一直在寻找飞龙将军,现下更不可能放过大皇子,我却不知他还留着怎样手段。他毕竟精神不济,闭了眼昏沉睡去。外面下着雨,我躺在床前,静静陪他。半夜忽然响起雷,一道闪电劈过,皇帝蹙着眉,睡得极不安。他呼吸紊乱地翻了个身,我只当他又要吐,却听见他模糊的梦语:“阿沼,不许走!”
明明是咬牙切齿的调子,在风雨大作的夜里,却叫我忽然难过起来。
张太医果然有些办法,皇帝卧床休息三日,烧便退了,精神也好许多,除却比以往消瘦,看起来已无大碍。他听太医劝阻再勉强躺了一日,第二天便开始上朝。我许久未上朝堂,又怕他身子出问题,便跟着一起去。
有几位老臣和状元的打理,朝事倒有条不紊。一人上前禀报:“皇上,薪国国都传来急报,我朝使者已安全抵达,但秦大人在途中感染风寒,恐怕不宜去为薪皇贺寿。”
秦大人便是皇帝亲指赴薪的探花。他淡淡哦了一声,“朕前几日也感染风寒,他倒是病得很巧。你且回复于他,闻卿染疾,朕心甚忧,生辰宴的事交给下属便是,叫他在薪国驿馆安心养病。”
除此之外便再无要事,阉奴察言观色,正要送皇帝回宫。他忽然抬头,一手搁在龙椅扶手撑着下巴,“林卿,皇都近日可还一切太平?”那姓林的臣子正是负责皇都治安民生的,闻言出列道:“回皇上,一切安好。”皇帝颔首,“你去布置一番,朕三日后要巡街。”
此言一出,众臣不由面露奇色。三日后既非节日,有无甚值得庆贺之事,皇帝为何要巡街?那臣子亦是不解道:“皇上的意思是?”皇帝道:“褚素两国交战数年,我朝不少将士战死素国,百姓之间想必有些怨言。时值素国灭亡将近周年,朕以巡街来告慰英魂,让寻常百姓同感我朝疆土辽阔军力强盛之荣。”他顿了下,似笑非笑道:“哦,你须得准备一辆大一些的巡车,不但有朕坐在上面,还要有战利品才是。”
殿下众臣一片静默,我却看到皇帝狠狠捏着龙椅把手,指节发白恨不能嵌入其中。姓林的臣子战战兢兢问道:“战利品是……”皇帝笑声欢悦,“林卿真是糊涂了,还有什么祭品能比得上活人?朕的宫中不就有?素国的皇子——薛济。”
我抬起脑袋看他,其实心中已隐隐猜到皇帝会这么做。人世间的道理我并不懂太多,却也知道杀鸡儆猴四个字。皇帝要报复的人,当然不是二皇子。
他望着殿堂门外,隔得太远只看得见一小片天。他的眼中闪过残忍神色,然后微微笑起来,志在必得。
皇帝凭什么那么笃定,大皇子就一定会回来?
自从过年后,皇帝不知将二皇子接到哪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几乎就已经忘了他的存在。皇帝下朝后,花了大半时间在政事上,闲暇之余摆出棋盘和自己对弈,倒绝口不再提二皇子巡街一事。
我见到二皇子是在巡街前夜,阉奴领着他遥遥走近寝殿。我在廊下站起身子,目光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他比之冬天苍白瘦弱的样子好上许多,双颊白里透红,仍是去年那个貌美少年。但他嘻嘻笑着,神态与过去大异,嘴角垂着涎液,步履蹒跚。
我走到殿门口,看着他们一路走来,二皇子瞧见我,兴奋地拍手欢叫:“大猫!大黄猫!”一面便要扑过来。阉奴来不及拉住,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揉着摔红的额头,大哭起来。皇帝还在殿内等着,阉奴急得冒汗,连忙迭声哄劝,总算勉强骗得他起来继续往前走。
二皇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又惊又疑,跟着他们一起入殿。皇帝坐在椅上,冷冷看着二皇子,二皇子发起抖来,嘴巴一瘪快要哭出来。
皇帝厌恶别开目光,“果然变成傻子了。”那阉奴诺诺应了,踢了踢二皇子的膝盖叫他跪下,伸手解开他的衣袍。二皇子光裸着身体簌簌发抖,胸前两只乳头各挂着一个玉夹,用细绳绑住扯得极紧,绳子向上绕在颈间,向下捆住软绵绵的性器,密密绕着圈,再向后连着一根玉势,塞在他的后穴中。阉奴伸手轻轻扯了扯胸前的细绳,二皇子嗯的一声,连带着被牵动下身,脸迅速红了起来,朝着阉奴向他爬去。阉奴扭过他的头,牵着他脖子里的绳子向皇帝拉去,谄媚一笑道:“那药用了三个月,加上奴才的调教,皇上可还满意?”
我这才想起,皇帝也曾对大皇子用过那药,仅仅一回便叫他淫态难遏,他说若用它调教性奴,使人失了神智,身体却能变得极为敏感。我看着二皇子趁阉奴和皇帝说话,伸手绕到后面,抽拉着穴中玉势,唔唔呀呀哼个不停,心中有股说不清的滋味。
皇帝垂了眼,对阉奴道:“你先下去罢,明早带他一起上巡车。”阉奴称是,告退离开,刚刚往门口走了两步,下摆却被二皇子拉住。阉奴吃惊回头,皇帝冷眼看这一幕,二皇子弯着眼睛笑,痴态毕露,嘴里软软地唤:“哥哥。”
阉奴吓一跳,马上去看皇帝,皇帝铁青着脸把杯子砸在地上,“滚!”阉奴连滚带爬跑走,二皇子一边叫着哥哥一边去抓他,手被门夹个正着。他呜呜哭了起来,皇帝不理他,径自闭上眼养神。二皇子哭得累了,小声抽噎着,蜷缩在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