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黔首们七嘴八舌的,这辈子难得能跟皇帝陛下说上话嘿!
值得回家炫耀一番了!
据他们所说,有的人就单纯的离得近,看到其他人来,随大流想去瞧瞧有什么热闹,华夏黔首从众看热闹的心里亘古不变,结果没想到随着人流,走着走着就走到宫门口了。
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
来都来了,你好意思不跟着嚎两嗓子吗?
嚎着嚎着就会沉浸于这种热血沸腾的氛围,更加真情实感,简而言之——上头了。
那无意间造成此等局面的黔首名叫刘大郎,刘大郎又说:“我们是离这边近的,据说离得远的人听到消息也在往这边赶过来,我的母亲在郊外种地,要是知道一准儿也过来!”
旁边人道:“你老母年纪不小了吧?”
刘大郎:“我的老母总念叨有陛下才我们的安稳日子,我老母素有大智慧,我不懂那么多,没别的,就是孝顺!”
“什么?咸阳郊外的人也在赶来的路上?”负责守卫王城治安的卫队队长已经感受到了头秃。
“万岁!”从远处赶赴而来人群浩浩汤汤,赶得急急忙忙想参与进这场盛事,结果还是错过了戏肉,只赶上个尾巴。
竟然还在增加,嬴政笑过之后,微微蹙起了眉头,唤来护卫长:“调令两千军队维持咸阳秩序,另调一千守卫宫门,疏散人群,谨防发生危险。”
“朕听到你们的心意了,各自归家吧。”嬴政朗声宣布。
黔首们又激动:“哦哦哦!皇帝陛下和我说的第二句话!”
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是四舍五入就是对我说的,天吶,我幸运了叭!
妇孺扔出采来的鲜花,在宫墙脚下堆起一片。
甚至有人跃跃欲试打算把手中提的咸菜缸子扔上去,当然,被制止了。
越来越多的平民聚集容易发生危险,嬴政不得不下令让守卫强制疏散。
——
皇帝陛下都发话了,黔首们满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渐渐散去了一部分。
宫廷守卫刚松了一口气,却发觉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些。
随着灵魂深处的传来的富有节奏的打击声,护卫长突见远处有一帮气势冲天、走出大佬出街气场的人快步而来。
这是一个整齐的队伍衣,服制式一样,且其中有些膀大腰圆,看起来就魁梧的壮汉身负刀枪剑戟,行走间金属敲击乒乓作响。
护卫长:“保护陛下!”守卫一个激灵,握紧枪杆,列阵戒备起来。
还未离开的黔首眼看气势汹汹,似乎来者不善,也拼命的往墙两侧退了两步,以防被牵连无辜。但他们不肯离远了,在就近来得及实施援助的范围虎视眈眈看着这些不速之客,蠢蠢欲动。
若敢欺负我们陛下,看我们武德充沛大秦汉子不把你们干趴下!
结果,对方队列中出来一人,自曝姓名,自称是墨家钜子。
“叮!”王贲的眼神直接亮了起来,“陛下墨家于武器制作上也很有一套!”
他几乎是明示了,陛下,饿饿,想要!
墨家钜子也没想到自己能遇到这样的大场面,但来都来了,凑个热闹,正好能当着秦始皇的面装逼,咳,不是,浓墨登场,给皇帝留下深刻印象。
“相里氏之墨有一物献与陛下!”这次,他递上自己的敲门砖,就准备等待皇帝的召见了。
皇帝不一定当天召见你,让你等个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守卫又驱赶宫墙外的黔首。
今日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开宫门放人的,墨家人已经和周围的黔首聊天唠上嗑,打听附近哪儿的客栈更为便宜舒适。“诶真不是我吹,我家二伯母的客栈那是便宜又舒服,等下令你们过去,您要是不满意直接走人也行!”
墨家弟子憨厚一笑:“好嘞!”
谁料,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无独有偶,又有一帮身着统一服饰,像黑涩会大佬的家伙,从另一头也来了。
墨家钜子抬头一瞅,呦呵,这领头人多眼熟啊:“好久不见,这不是某昔日一起求学的公输先生么?”
墨家钜子咧着一口大白牙,看着憨厚,有赖于昔日求学同行,公输令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儿:“崽儿们,麻溜过来,离墨家人远点,瞅啥?不怕被傻子沾惹上?”
两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说同行是冤家呢?
更何况是从游学时代就一路比拼结下梁子的两位大佬?
同行相轻,两位都是当世机关术大家,更巧的是一同游学,平素最为讨厌这个对照组了。
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下,是吃瓜群众不舍离去的磨蹭脚步。
咸阳黔首没想到今日还能瞧见第二波热闹,一双双小眼珠直直射出锐利金光,犹如1080p高清屏幕轮流滚动播放一句话:“打起来!打起来!&ot;
万众期待上演大型史诗级灾难片——《撞人设》。
墨家钜子率先冷笑一声:”昔日墨子与公输盘对局,公输盘九设攻城之机变,墨子九距之。公输盘攻城之械都用尽,墨子守城之械有余。今日哪怕你我再做过一场,你,还有你的徒儿、孙儿,别被打得哭着回家喊妈妈哈哈!“
公输令立时反唇相讥:“你们墨家也就擅长些‘非攻’机关,论攻城还得数我们公输家机关术,诶你还真别说,但凡今儿攻防互换之下,墨子未必能攻破我祖师爷防守。且瞅着吧,你身上那些破破烂烂,还想咋地?打得过我公输家器械精良?”
吃瓜群众左右一打量,宛若发现新大陆,窃窃私语:“还真是,明显公输家的人看起来有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