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告诉我一件事,说不定本座可以留下木兰医宗些许余孽。”
上官莲心根本不愿与这个屠杀她宗门的狂徒做交易,只是……她答应过师傅,一定要守好木兰医宗……
“何……事……”没说一字,她口中就涌出一滩血液。
蛩空给自己周身覆上了一个层灵力屏障,以此来隔开血污。仿佛连沾染上木兰医宗的血也是令人作呕的。
“瓷姑在何处?就是荷风身边的那个侍女。”
上官莲心的心顿时如堕冰窟,自从师傅死后,瓷姑也消失不见踪影。
蛩空道人从上官莲心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一把将其扔在地上,“没用的玩意儿,既然如此,本座便送你一程。”
“为什么……”濒死之际,宛如回光返照一般,上官莲心的眼睛变得格外地灼热,死死盯着蛩空道人。
蛩空道人不知她在问哪个问题,是瓷姑?还是至今都对被屠门一事不敢相信。
他停在了上官莲心跟前,瞧着这副在上一世呼风唤雨让人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容貌,心里浮出无尽的畅快,“你是在问瓷姑?本座找她,自然是因为土灵之源。”
“土灵之源……在乌芝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许是希望让自己最痛恨的二人残杀,许是希望乌芝芝能帮她杀了蛩空。上官莲心说出了乌芝芝的名字,又还是怕蛩空找不到乌芝芝,她接着又念出了另一个名字,“……谢忱。”
可蛩空道人只是皱了皱眉,“乌芝芝,没听过……呵,看来你也不知道真正的土灵之源到底是什么。”
他笑道,“荷风瞒得真好,竟然连自己的继任者也不知真正的土灵之源竟然是她身边的那个侍女本人。”
上官莲心瞳孔骤缩。
蛩空满意地欣赏着她的模样,这回,他真的确认了荷风并没有夺舍掉上官莲心的身体,是因为自己来得太早了,亦或者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蛩空不敢肯定。
但无论如何,只要杀了上官莲心,荷风即便还活着,也必然不会如上一世一般强大。
蛩空捏住了上官莲心的脖子,就像在处死一只鸡崽:“就算到这个时候,还希望谢忱来救你吗?”
蛩空完全误会了上官莲心的目的,但这也不怪他,毕竟上官莲心痴恋昔日太乙宗首徒的传闻在顶级宗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你要失望了,他不会来救你的。”蛩空杀人诛心,“毕竟在上一世,荷风可是用你的身体杀了他疼爱的大徒弟,重创他心爱的小徒弟,弑徒伤妻之仇,他又怎么可能为你报仇吗?”
伤妻?
最后一字落下的同时,蛩空终于拧断了上官莲心的脖子,同时霸道至极的冰系灵力直接侵入其经脉冰冻其元婴将其粉碎。
从此,上官莲心道死身消。
在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上官莲心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原来,乌芝芝每次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竟是从未对自己动真格。
死亡原来是这般感受么。
这场屠杀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蛩空道人这回带出来的都是自己的亲信,修为不低,最次也是化神期高手,对于木兰医宗是绝对碾压的存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宗门便被屠戮殆尽。
蛩空道人的弟子们将宗门里里外外都仔细搜查了一番,无功而返:“里面并没有发现瓷姑或者是荷风道人的踪迹。”
蛩空皱起了眉头,不应如此,明明上一世这个时候荷风才刚好打算夺舍上官莲心,自己应当没有来迟。
忽然,他记起了什么:“前几日谢忱可来过?”
弟子答道:“并无,但是太乙宗的望月真人呵紫阳真人曾现身过。”
“哼,他们二位行踪莫测,能出现于此地只会因为谢忱,依老夫看,谢忱一定出现在此地,只是做了伪装没被察觉。”
闻言,弟子汇报:“弟子突然记起一事,似乎有传言谢忱的徒弟来参加了大比,还是位女徒弟。”
“可是他的小徒弟?”蛩空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弟子摇头:“弟子曾与莫归音有过一面之缘,听其它道友描述,并非是她。”
&ot;哼,你当然不知……谢忱最小的那个徒弟可不是莫归音。&ot;蛩空眯了眯眼。
“弟子愚钝,请师傅指教。”
“他最小的那名徒弟,应当是一只狐妖……一只红色的狐貍。”蛩空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皆是算计之色。
依照谢忱的云舟赶路的速度,约莫十日就可以回到归鹤峰。
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萝卜大仙动手,因为萝卜大仙的次根乱摆乱放,谢忱一个不留神,让次根卷上了云舟的桨叶中,顿时,方向失控,装向了巍峨的高山。
两人肯定没有什么事,但云舟的碎片已经炸开得漫天飞舞,其中大部分还掉落在悬崖之下,可谓是死无全尸。
乌芝芝难得有些心虚,“我可以带你飞回去。”
“……算了。”谢忱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虽然乌芝芝的速度快是快,但要命也是真的要命,若非自己的修为还算高深,几日下来定被那飓风吹成人干。
乌芝芝自觉已经弥补了谢忱的损失,虽然被拒绝了,但这可不是她的问题,于是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对着一地云舟的碎片指指点点:“是你的云舟太没用了,竟然撞一下就坏。”
“我这云舟,可以抵御大乘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谢忱为自己炼制出来的法器正名。
“呵,本大王才不信,撞一下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