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亏我还拿你当同路人,跟你推心置腹,你居然背地里算计我。既然如此,先拿你开刀好了。”
沈浊听见吴良来真的,面色大变,慌张道:“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裴缜指使我的,你想啊我才是个小小狱丞,上司有令我敢不遵从么,要割也得先割他!”
裴缜一顿无语。
吴良倒是乐得看他们反目。
“说得有几分道理,裴寺丞,你觉得应该先割谁?”
“你都说了他说的有道理,就先从我来好了。”
“不愧是裴寺丞,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好,我成全你!”
吴良动手解裴缜裤子,裴缜闭上眼睛,老僧入定般不为所动。冰凉的刀刃贴上来,激起一片凉意,裴缜听见吴良的声音道:“裴寺丞,我要动手了,你忍着点疼。”
裴缜扭开头去。
下一秒惨叫响起。
吴良捧着巨疼的手腕,面容扭曲到抽搐,原本握在手中的刀飞起,半空中扬起一条银亮的线,随即插入破旧供桌上。
沈浊收起脚,拍掉身上的杂草,从容起身。语气不乏遗憾:“可惜了,坐着使不上力,没能踢断你那截腕子。”
“你……你……”吴良捧着手腕惊讶地看着沈浊。
沈浊将脚下的绳子踢开,“区区几根绳子,也想困住你沈爷?”
一旁的裴缜微微着恼:“你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是吧?”
“命中的几率大嘛。”沈浊赔笑着扯过一件衣裳盖在裴缜腿上,“你稍等片刻,等我料理了那个混蛋再来替你松绑。”
“就不能先替我松绑……”
沈浊动作迅捷到来不及听完裴缜的话,起落间跃至吴良身前。拼武力,吴良不是沈浊对手,胜在精瘦灵活,并不与沈浊正面交锋,满屋子乱窜,以此躲避沈浊的攻击。
“臭小子,有本事别逃。”
“嘁,凭什么听你的!”
双脚用力在土地公公像上一蹬,泥铸的土地公公顷刻散成无数土坷垃,裂成两半的头滚到裴缜脚边,残缺的眉眼犹自慈祥可亲。吴良则贴地一滚,闪到柱子后面,绕柱而行,一时与沈浊僵持住。
观战的裴缜眉头紧皱,提醒沈浊道:“别与他僵持,速战速决。”
“放心吧,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话间踢起一块土坷垃,那土坷垃竟似长了眼睛,精准无误命中吴良的鼻梁。
吴良仰倒在地,鼻血长流。沈浊绕到他身前,脚踩在他胸口上,俯下身不乏得意道:“这回落到小爷手里,看我怎么招呼你。”
吴良放声大笑。
“他娘的,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