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畔儿仔细端详:“是好大。”
“还没挖完呢。”
裴缜酷爱掏耳朵,自己的耳朵掏得空空,再也掏不出东西,见到林畔儿的耳朵,如狗见了肉、猫见了老鼠,喜不自胜。
一直掏到干干净净才罢休。
一转眼,林畔儿睡熟,轻微的鼾声响起。裴缜望着她干净甜美的睡颜,轻轻地、轻轻地亲了一口。
橘颂篇(其七)可疑的书信
“有没有与人起冲突?”黄惜把裴缜的话重复一遍,语气里遍布疑问。
“特别是最近一两个月内,产生过口角与摩擦的,有没有这样的人?”见黄惜还在疑惑中,适时补了句,“当然,不乏特别记仇之人,三年五载也不忘。黄大嫂若能想起,最好一并讲出来。”
身后的沈浊发出一阵短促笑声,裴缜无瑕理会,只盯牢黄惜。
黄惜六神无主,缓缓坐下来,凄凄切切道:“裴寺丞认为那颗头颅是我夫君的?”
“黄大嫂尚且认不出,我们何以确定。只是考虑到这种可能罢了,此外,城外我们也请长安县令派人前去搜索,若有好消息传来最好,若不能,眼下所做之事就显得十分必要了。黄大嫂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惜将一条帕子在胸前来绞来绞去,忘了答话。
裴缜左右张望:“宝儿呢?不在家吗?”
“去萤娘家里看狗了。”
裴缜以为提到孩子能让她神思回笼一些,见还是如此,不得不告辞出来。黄惜呆呆坐着,也没说起身相送。
“萤娘家住哪,你知道吗?”
“知道。”
“我们去瞧瞧。”
“前面这条街走到头,右拐便是。”
“你方才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这里没人叫她黄大嫂。”
“那叫什么?”
“冯大嫂。”
说话间萤娘家到了,冯宝儿果真在院子里逗狗,狗儿两尺来长,高及腿肚,毛又长又白,像只雪狮子。
冯宝儿手里抓着熏肉干,一条一条撕下来喂狗,宝儿身上穿着棉衣,动作迟缓,狗儿也不急躁,坐在地上乖乖地等。
栅栏外头徘徊着许多无主的野狗,浑身脏兮兮,看见冯宝儿喂雪狮子,时不时发出一声短吠。
屋里忙碌的萤娘不忘提醒,“宝儿小心些,莫被野狗咬了。”
“知道了,萤姨母。”吸了把鼻涕,“萤姨母,肉干好香,我也可以吃吗?”
“不能。不是跟你说了那是死猪肉。人吃不得。”萤娘清脆的声音打敞开的房门里清晰传出来,“再等等,饭马上做得了。”
“嗯!我喂完白雪就来吃。”一抬头看到沈浊裴缜,欢呼,“沈叔叔!”
“沈哥哥!”沈浊十分介意地强调。
“又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