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清点点头,这种?事大家都知道,没?必要瞒着,她看?向繁秋,劝了一句,“哪怕她进府,也不过是个通房,你是侍妾,好好伺候王爷王妃就是了,断不要做些不入流的事,到时候不说你,便是王妃,也跟着丢脸。”
王妃丢脸了,她也跟着日子不好过。
若是繁秋有小困难,她看?在从前的情分上,肯定是会搭一把手,可?是如果是这种?,那?就别怪她冷漠了。
繁秋也晓得是这么一回事,只是她心里?拐不过弯,依旧扯着竹清的袖子,问道:“竹清,你在正院,知不知道王爷何时会来正院?”
竹清吓了一跳,这是想?要截胡?
她赶忙摇摇头,“这事我一个奴婢怎么知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她硬是抽回袖子,飞一般离开了。
繁秋这是怎的了?一副怨妇的模样,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秋侍妾,咱们?回吧。”伺候繁秋的丫鬟开口,她本就不赞同秋侍妾来找正院的丫鬟,秋侍妾看?不清,她可?看?得清,从前秋侍妾与竹清一同当?差,自然是有些情面。
可?是你不能来找她问这种?问题呀,谁会回答?
繁秋苦着脸,“你看?她手上拿的东西,是不是王爷王妃新赏的?我当?侍妾了,也没?有这般的好东西……”
“秋侍妾!”丫鬟脸色一变,赶忙拉着她离开了。
“你这是被狗撵了?”画屏看?着急匆匆的竹清,笑着打趣道。
“没?呢,想?快点回来看?看?燕国公夫人?送了什麽好东西。”竹清说,她打开几个锦盒,瞧见了一根人?参。
“这是……至少一百多年了。”画屏吃惊,旋即感叹道:“燕国公夫人?可?真是大方,这都肯送。”
竹清也有些愣,很快的,她拿出人?参,准备切一点下?来炮制几副药,这可?是难得的,燕国公夫人?有心了,她确实是缺少这些昂贵的药材。
“哇,还有几匹烟云纱料子,这么鲜艳。”画屏摸着轻飘的衣料,这嫣红色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
“这两匹料子能做三?身夏季衣裳,画屏你要不要?不过你要是要,可?得帮我拿去绣房,做衣裳的银钱也是你出。”竹清笑眯眯的,她不做亏本的事,就这,画屏还要感谢她呢。
“成,交给?我。”画屏喜不自胜,她如今也在给?自个备嫁妆,做好的衣裳可?以先不穿,待到嫁人?,一并带去夫家撑场子。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这其中,倒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钱师傅被调去扫长道了,而且还是扫无人?居住的院落外的走道。
竹清那?日恰好与他撞见,便问了他这件事,钱师傅表情有些失落,“是哩,你没?有听错,我现在搁后头做差事。”
“可?是有人?故意针对你?”竹清思绪迅速散发,能把一个大厨房的厨子调去扫街道的,非主子的命令其他管事万万不管做。
果不其然,下?一秒,钱师傅就左顾右盼,见没?有人?,这才低声在竹清耳边说道:“是王爷,我找了好几个相?熟的管事问这件事,他们?都说是王爷下?的令,说是某日有个小厮不小心弄混了主子的饭菜与下?人?的饭菜,王爷一看?那?些菜,就发怒了,贬了那?个小厮,连带我也遭殃。”
“表面上是这样,其实竹清你都知道,究其根本,是缘何。”或许是落差有些大,钱师傅脸上的肉也不是那?么多了,身形也有些消瘦。
竹清默然,原因麽,不就是钱师傅在雍王妃面前戳穿了雍王养外室那?件事麽?这也是她当?初没?有与竹溪一同告知王妃的理由,男子麽,心眼有可?能比针眼儿小,瞅瞅,钱师傅都这样了。
钱师傅有些受不了这般沉默的氛围,搓了搓手,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不过这也不坏,左右我因着这件事得了天大的好处,我内人?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了王妃请的大夫,还有那?些药,哎呦,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竹清安静的听着,听到他把话题转移到自个的身上,“若不是你把这机会让给?我,我还不能有这种?机遇的,以后甭说别的,你就是我钱斌生的妹子了,有什麽需要,尽管找我。”
他的的确确欠竹清一个天大的人?情。
“那?敢情好,我就却之不恭了。”竹清应了,她收到了自个预想?的回报,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斗转星移,这天天不亮,竹清就起?身了,今儿十三?,正是去接春莺进府的日子。
她领着丫鬟婆子到了侧门,已经有三?辆马车等着了,打头的人?竹清也认识,正是雍王身边的小厮,文泉。
“竹清姑娘。”文泉笑着上前,随后拉开后边那?辆马车的帘子,又伸出自个的手,说道:“请竹清姑娘上车。”
“滑头。”竹清说着就把手搭上去,入了马车。
妥当?后就出发了,马车摇摇晃晃着往偏僻处走,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就到了。
“可?把各位哥哥姐姐盼来了。”在门房处探头探脑看?的婆子争着替竹清打帘子,又说,“春莺通房可?是等久了,盼着你们?来呢。”
竹清与文泉相?互对视一眼,这是怕王爷王妃出尔反尔呢!
不多时,弱柳扶风般的春莺出来了,她今个不能穿正红色,于是提前让绣娘做了一套玫红色的夏季衣裙,外头披着大氅,头上的钗环叮叮当?当?作响,一见面,就从手腕上撸下?一个金镯子,想?给?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