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颜毅之太过高估我了。
他怕不是觉着我是神,可以手眼通天,呼风唤雨?
自从见了颜毅之一面,我便每日食不下咽。
陆桀看我整日容愁眉苦脸,担心坏了,最后只能替我出主意。「颜毅之太过很辣,倒不如等个半月,若他真的做出天理难容之事,我们再反将他一军。」
我眉头紧锁:「可那毕竟是我阿娘,我不能让她九泉之下还不安宁。」
他直直地盯着我,摸着我柔顺的长发:「可你阿娘最希望的,是你好好活着,不受欺辱不是吗?」
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若我阿娘的牌位出了事,我一定让整个颜府死无葬身之地!」
颜忆容怀孕被贬,又备受太子冷落,伤心之余险些流产。
宫里的陛下发了怒,连带着太子和皇后也受了训斥,说太子和皇后识人不清,娶了个祸害进东宫。
太子在陛下那儿受了气,回府只能找颜忆容撒气。
颜忆容刚刚保住了胎,又险些流掉。
最后余氏让颜毅之舔着脸求太子,接颜忆容回颜府养胎。
太子早就对颜府心生不满,唯恐颜忆容多在东宫待一天,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颜忆容回颜府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颜府送过来的包袱。
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妙,包袱打开那一瞬间终于崩不住了,抱着我阿娘七零八碎的牌位便嚎啕大哭。
陆桀从门外进来,手里包着一块木匾,见我哭得伤心,便蹲下来将我揽在怀里。
「你阿娘的牌位,我已经换出来了。」陆桀将手里的木匾递给我。
「我早就在你阿娘的灵位上动了手脚,他毁掉那个,是假的,你仔细看看。」
我闻言立马止住哭声,细细查看了两个牌匾。
其实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牌匾底部的小字细微区别。
我阿娘叫许之晴,毁掉的那个牌匾,上面写的小字是许之睛。
若不细看,确实难以发现。
我喜极而泣,依在陆桀怀里:「还好有你。」
他宠溺地对我笑:「我已给你外祖舅父修书,明日,你外祖便可赶至京城,觐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