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喜,顺着力道轻轻一推,堆在洞口的墙砖齐刷刷倒塌。
看来他的运气不算太差。
宫人堵狗洞时明显偷工减料了。
“看来宫里发的这点俸禄,很难让人仔细办差啊?”宋溪亭苦中作乐打趣道。
“……”
这句玩笑话让嘉德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下来,从绢帕中现身,紧张地替宋溪亭把风。
反观宋溪亭却没有那么乐观了。
他对自己倒霉的体质一向有自知之明。
每当事情发展太过顺利时,他都会下意识提心吊胆,生怕出点什么幺蛾子。
宋溪亭一边屈膝钻进狗洞,一边在心里祈求老天爷老天奶。
都倒霉这么久了,也该时来运转了吧?
可惜无论是老天爷还是老天奶似乎都没有听见他的祷告,不仅如此还可恶地跟他开了个玩笑。
宋溪亭刚钻过洞口,手指就在边缘处摸到了类似屏障的阻碍。
强大的灵力灼烧指腹,瞬间烫得皮肤焦黑。
他心口顿时一凉。
嘉德见他僵住不动,急忙问道:“怎么了?”
宋溪亭喉结滚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怎么会单纯到以为可以从剑奴眼皮底下逃走?
巨大的绝望泰山压顶般朝他砸来。
与此同时,脚下蓦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宋仙士——”
嘉德的呼喊瞬息拉得极远,仿佛揉散在风里。
宋溪亭眼前天旋地转,魂魄已被吸出了肉身。
仅仅一个眨眼的工夫,他又出现在刚才的广场上。
更不妙的是,这次他回到了自己肉身。
他被人强行召回了!
剑奴依旧黑袍幂篱,站在不远处的玉阶下。
已经恢复神智的太子方鸿宇则站在宋溪亭和雍帝中间,位置刚好维持一个三角。
宋溪亭咬了咬牙,试图再次离魂,却发现这次灵魂好像被锁住一般,无法撼动分毫。
“计谋不错,可惜太弱了。”剑奴发现他的无用功,冷声道,“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否则只能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啧,生平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恃强凌弱说的如此正义凛然、光明正大!我这么不要脸的人都要甘拜下风了呢?”宋溪亭笑眯眯嘲讽。
方鸿宇先前在暗牢被宋溪亭摆了一道,脸色十分难看。
此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切道:“别跟他废话了!子时已到,我们快开阵吧!”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耳边“砰”地一声巨响!
东宫上空的屏障竟然毫无征兆地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