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些,我受伤太重,快没力气说话了。”宋溪亭虚弱道。
方鸿宇皱着眉,又近两步,嫌恶地踢开脚边宋溪亭血糊肮脏的衣角。
“殿下,可愿见一见你的生母赫连氏……”
说到后面,宋溪亭声音愈发低哑。
方鸿宇隐约听到“赫连氏”三个字,又听不真切,忍不住弯腰侧耳细听。
就在这时,他余光掠过一抹虚影,有什么东西从宋溪亭身上弹出。
方鸿宇心中暗道不好,手迅速摸向腰间玉佩——那是剑奴给他的法器,触之生效,即便是毫无灵力的凡人也能使用。
宋溪亭当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他灵魂附体的刹那,指尖险之又险悬停僵住,整整三秒没敢动,指腹离玉佩毫厘之差。
呼……
成功了!
宋溪亭垂眸,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肉身,颇为牙疼地啧道:“早知道当初还阳,就求「天道」给换具高大威猛的身躯了,瞧这瘦胳膊瘦腿,天天不是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半点养不肥,也太惨了!”
把自己肉身小心翼翼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宋溪亭这才直起身,摸了摸方鸿宇的脸。
当初他和陈争渡互换身体,恨不能揩油揩个遍,这会儿心中只有膈应。
死气呛鼻了都!
但短时间内也容不得他嫌弃,快速适应这具身体后,正巧暗牢外有人传话:“殿下,时辰快到了。”
踏出暗牢,站在外面的修士齐刷刷低头。
路过对方的时候,宋溪亭观察了一下,他身上同剑奴穿着打扮相同,均是全黑,衣服和武器上也没有哪个仙门家族的徽记。
九州除了那些记录在册的玄门世家,还有很多无门无派的散修。
这些人听命于剑奴,有组织有纪律,显然不是什么散兵游勇。
宋溪亭曾听闻过不少坊间传言,说一些门派会暗中培养忠于自己的修士,类似皇家暗卫,专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脏活累活。
他心中有了猜测,一边整了整衣袖,做足了太子的派头。
一边学着方鸿宇的语气,装模作样点头道:“唔,走吧!”
屏障
亥时,京都城外三十公里。
任雪纯携剑宗和缥缈仙门弟子分守几处,悄无声息布好了结界。
陀罗伞屏障张开,绵延数十里,固若金汤。
别说人,一只虫子都别想飞出去!
顺利完成后,几名剑宗弟子松了口气,站在一起小声说话。
“宋师弟至今下落不明,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你们说,大师兄如此在意宋师弟,莫非宗门内流传的谣言是真的……”
“你们在做什么?”任雪纯走上前来,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