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站在外面,恰是日上中天的时候,他却手脚冰冷,如坠冰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让我进去!”他反应过来,便想强行闯门。
“别费劲了,没用的。这个房间已被大师兄布下禁制,他不开门没人能进去。”
说话的是邓景然,他不知几时来的,坐在院中喝酒。
“二师兄,大师兄刚刚吐血了!他受伤了吗?!”宋溪亭没办法,只好向邓景然询问情况。
“他与剑奴一战强行破境入化神,伤了根本,又以一人之力挡下了蛮荒界门的灵力波荡……”还为了救你,引神魂进梦靥。
最后一句他没有言明。
邓景然不动声色打量几眼宋溪亭,心说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弟到底哪里能让大师兄另眼相待?
唔,模样尚且俊秀,根骨却是极差。
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放下酒杯,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宋溪亭听着,仍是心不在焉,眼睛不由自主往房间瞟。
“下山以来,小师弟与大师兄日相夜处,形影相随,应当知道他修的是什么道。只要道心不动,他就不会有事的。”
宋溪亭一愣,听出邓景然这话是在告诫他。
若真的为了陈争渡好,就不要坏了他的道心。
宋溪亭心里苦笑一声,这下好了,在整个宗门所有弟子心里,他应当就是那个企图影响陈争渡大道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但此事他亦无法反驳。
“二师兄说笑了,剑宗上下都知道,大师兄道心坚若磐石,哪里是我能左右的?”宋溪亭叹了口气,故作失态道,“我与他,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我懂的,你还年轻,对感情之事经验不足,误将仰慕当喜欢也是常有的。”邓景然眨眨眼,给他出谋划策,“来,二师兄教你,其实你可以多多尝试一些风格迥异的人,没准就能打开新世界呢?”
宋溪亭:“……”
这劳什子二师兄怎么一副青楼龟公的做派?
他说这些话真的没问题吗?
“啊哈哈,二师兄看起来倒是经验颇为丰富啊!”宋溪亭干笑道。
“惭愧惭愧,这些年游历在外,涨了许多见识。你要是想听,二师兄可以倾囊相授,知无不言……”
话音刚落,房门嘎吱一响。
陈争渡木着脸走出来,眼神凉凉的,在邓景然脸上一扫而过。
邓景然的话硬生生在舌尖上转了个圈:“二师兄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我们改日再聊,告辞。”
宋溪亭早就顾不上敷衍邓景然了,冲到陈争渡跟前,担忧道:“哥哥,你没事了?”
陈争渡“嗯”了声,淡淡说:“以后他的话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