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在外游历不回宗门,这次回来,他们师兄弟二人自然要把酒言欢好好叙旧的!
谁料他亲爱的大师兄径直路过他,抱起地上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走了。
邓景然:?
酒没有算了,言欢没有也罢了,怎么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他?!
再说了,那个男的是谁啊!
向来冷清自持的大师兄居然主动抱他?
了然一切的方昊宁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师兄,你不懂,以后习惯就好。”
邓景然:“……”
邓景然如此聪慧,立刻明白了什么,有些愕然地想:大师兄不是自小修炼无情道?怎么可能对他人动情呢?
事实上,他的疑虑很快就被迫证实了。
梦靥
宋溪亭魂魄归位后,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仿佛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靥。
这期间,照顾他的一应琐事,包括喂药、擦身、换衣服,都是陈争渡亲力亲为,他大师兄甚至不允许外人进房,每日和宋溪亭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同吃同睡。
简直像伺候刚进门的小媳妇似的,看得邓景然颇为牙疼。
三日来,京都发生的灾祸传遍九州大陆。
八荒封魔阵被破,蛮荒界门打开,魔族大军险些卷土重来,这些消息无不令玄门百家骇然。
另有受到魔煞之气召唤而苏醒的妖魔鬼怪,开始在暗处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玄门百家不得不派出修士前往各地合力清除镇压妖祟。
与此同时,作为九州四大仙门之一的梵天世家因此备受争议。
甚至直接惊动了正在闭关的旭尧尊者,家主亲自出来谢罪,承认这次灾祸由他座下仆从剑奴而起,虽是仆从欺上瞒下私自行事,但他御下不力,愿受玄门百家苛责。
一时间引起大批玄门修士口诛笔伐,也有一部分为其拥趸,称旭尧尊者闭关不问俗世,此事与他无关。
两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邓景然站在四方馆檐廊下,看完长老灵书传信,转身对屋内的陈争渡道:“经此一役倒是给九州所有玄门都提了个醒,长老们让我们寻找上古封魔阵其他三处阵眼,设下禁制,防止再次发生这种意外。”
陈争渡点点头,双眸盯着煎药的炉子,神情专注。
“哦,还有一事。那日我们在整个京都城外设下屏障,剑奴若要逃,必然通过城郊别院那处暗道。你提前传信于我,让我事先布下锁笼阵,按理说此一着定能擒住他,可是你猜如何?”
邓景然虽然这么问,却没有等陈争渡回答,自顾自说道:
“梵天世家精通奇门遁甲,可惜这锁笼阵唯我一人能解,被困其中的人要么乖乖束手就擒,要么自绝于此,绝无第三条路。但当我前往城郊别院时,只在阵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邓景然摊开手,掌心赫然放着一只半尺长短的人形木雕,没有细琢五官,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然而木雕左侧肋骨下方却有一道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