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便是再将人引过去,只怕也落了下乘。
只是今天苏家是主人,苏予泠心里再不爽,脸上也必须带着笑。
“是啊,除了宫里的娘娘,我们家最聪明能干的就是三姐姐了。”苏予泠笑着道。
这话听不出真假,但却也没有明显嘲讽的意味,苏予安就当她说的是真心话。
这时,有小丫环进来通报:“姑娘,林表姑娘过来了。”
林娇儿?她还真的是闲不住,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也不看能不能凑。
前几日苏予安才得知,林家和江家二房竟把林娇儿和江起行的亲事,也定在了八月二十日,理由竟是:双喜临门!
苏予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个“双喜临门”法儿的,不过想也知道,是江家二房不愿意花银子罢了。
一桌的酒席,收两份儿钱,不过也不会有人笑话荣阳侯府。
上个月底,苏予安已经让莫修将林娇儿与江起行之间的事悄悄地放出去了,仅仅三日便传遍了京都,这等世家闺秀秘事,流传的速度是最广的。
亲事已定,江家二房不可能退亲,那样便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但娶了,就等于娶了个笑话。
只是苏予安也没想到,江家二房竟然想出这么一个“蹭婚”的主意。
这样做法的在大周绝无仅有,同时娶进门的,也就太子娶亲时可能会同时娶一正一侧两妃,但那是一家子的呀。
苏予安以为林娇儿不会来参加苏老太太的寿宴了,没想到她不但来了,而且还找来了兰雪居。
“请林表小姐进来。”苏予安冲着小丫环点了点头,又吩咐人加个座儿。
林娇儿很快便带着丫环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胭脂红的长裙,那样式极像苏予安端节那日的穿戴。
只是林娇儿许是这几日没睡好,灰暗的脸色,便是扑了一层厚厚的粉都遮不住,整个人更是显得俗不可耐。
众人见林娇儿进来,顿时一静。
倒是林娇儿自己先开了口:“我今日来晚了,听说三表姐这里热闹,便过来凑凑,没打扰姐妹们吧?”
姐妹们?几个闺秀立即撇了撇嘴,不轻不重地说:“又不同姓,连亲戚都不是,还是不要随便认姐妹吧。”
“林表妹,大家正在说闲话儿呢,你快坐!”苏予安热情地说。
看到苏予安笑成了一朵花儿,林娇儿便有种危机感觉,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过来。
就连苏予溪心里都暗道,肯定没憋好屁。
江家二房的两位姑娘都盯着林娇儿,江天荷只是好奇,江天蕾却是厌恶。
虽说江起行只是庶兄,但林娇儿进门后是要在内宅生活的,江天蕾想起就烦。
她原本也不喜欢苏予安,觉得她家世不好,可这会儿看到两个人之后,只有一个感觉:大哥是不是眼瞎。
没几个人愿意搭理林娇儿,她只能和离得最近的苏予溪说话。
“二姐姐手中的戒指可真是精致,这宝石的水头也足。”林娇儿原本只是没话找话,但说着说着,心里便酸上了。
凭什么苏予溪都能过上好日子,自己却步步维艰。
苏予溪正愁没人跟她搭话呢,听到林娇儿这么说,立即展开手指道:“这是王爷送的,他说我手指白,戴红宝石好看。”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炫耀了。
在座的都是姑娘家的,听到苏予溪这样说,不但没羡慕她,反倒有些尴尬。
“二姐姐,说起来你也算是妇人了,应该去找大嫂子她们去,如何和我们坐在一起。”苏予泠开口道。
“怎么啦四妹妹,我到三妹妹这里来坐会儿都不行?三妹妹没开口,你倒说话了。”苏予溪的白眼翻到一半,又收回来了,显得格外地好笑。
听到苏予溪的这一句,许多人都看向苏予安。
姐妹不和什么的,哪家长辈都是不允许的,但如果在别家,看别人家的姐妹打嘴皮子官司,自然是多多益善,白看笑话还有吃有喝的,谁不乐意呢。
只是苏予安还没开口,江天芯便道:“你倒是说话呀,这么个姐妹,你也把她请到自己院子里来?”
新科状元
苏予安听着只觉得头痛,这傻大姐究竟是谁教出来的。你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啊,就算你是侯府嫡小姐,也不能如此吧。
其实谁教的已经不言而喻,除了秦氏还有谁?荣阳侯先侯夫人顾氏可是生江天芯的时候难产而亡的。
苏予安查过先侯夫人顾氏生的三个儿女,一个怯懦,一个纨绔,一个刁钻,就没一个好的,想到这里,她不禁心里有些凉。
顾家在顾天霜生产之前,便因故离开了京都回了山西老家,顾氏死后不到一年,江侯爷便娶了秦氏。
那一年,江起云应该只有四岁,而江天菱也只有八岁,所以他们基本都是秦氏带大的。
而这边,苏予溪见江天芯又针对自己,顿时急了:“你们……你们太过份了,我惹你们了吗?”
“自己不招人待见不知道吗?非得死皮赖脸地。”江天芯非常不屑地瞟了苏予溪一眼。
江天荷见江天芯实在是不像话,没办法再装聋作哑,终于开口道:“四妹妹少说两句吧,对了,听说今日殿选,也不知哪些贡士被点为头名状元。”
听到江天荷这样说,立即有相熟的姑娘笑着打趣道:“莫非江三姑娘想榜下捉婿?”
江天蕾听着撇了撇嘴,江天荷却羞红了脸。
“状元又如何?不也得从小官儿一步步做起?你们家世都好,又不是那等子小户人家,怎地也看上什么状元?”苏予溪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