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睡不着?要不要我陪你说会儿话?”陈添也上床进了被子。
难受的时候,有人陪着说话会转移些注意力,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要。”
黎艾低低地回,声音比平常要柔上许多,娇娇的,像每每事后她被折腾得完全不像再动弹时的声音,听得人心痒。
“出了汗就能退烧,”他俯身到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要不要我帮你出出汗?”
放平常,黎艾一听他这个声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今天脑子大概是烧糊涂了,没听出他的坏心思,还问了句:“怎么出?”
“有个床上运动特容易出汗,你还不用出力,只用躺着。”
话说到这份儿,脑子就是烧坏也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运动。
黎艾睁开眼,瞪他,“你禽兽吗?”
“别骂,”陈添一脸谑色地笑,“再骂可能会忍不住帮你出汗。”
靠,黎艾在心里暗骂一声。
忘了这人就喜欢被骂,现在记起来,她却还是忍不住骂他,“变态,这么喜欢被骂,别的女的骂你几句你是不是也忍不住?”
陈添依旧笑着,“被骂不是我的喜好,被你骂才是,懂吗?”
别人骂他,他只觉得新鲜,她骂他,他才觉得带劲。
“少来。”
黎艾不吃他这套,觉得也就是他没遇着其他骂他的女生。
“不信?”
“不信。”她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一副不想再听他鬼话的表情。
“那我还有句话,你怕是更不信了。”
他这样说,她又好奇,遂问:“什么?”
陈添低垂双眸看着她,告诉她:“我只对你有性一欲。”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也不带一丝谑意,不是逗弄,是情话。
认真的一句情话。
而黎艾心里却想着: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还是不信。
烧糊涂的她忘了,陈添从来不屑于说谎。
退烧药的催眠来得突然,上一秒黎艾还在和陈添说话,下一秒就睡着了。
“黎艾?”陈添轻声喊了喊她。
“嗯……”她竟还应了一声,但声音迷迷糊糊的,有种小孩子似的软糯,她要是清醒,绝不可能发出这种奶呼呼的声音。
“睡着了?”
陈添伸手,轻轻将覆在她脸上的碎发帮她别到了耳后。
她的头发很细很软,触感极好,让人总忍不住想揉一揉。
“喵——”
房间里在这时响起一声猫叫。
随后,一只如同从埃及古画里走出的阿比西尼亚猫跳上了床,迈着极为优雅的步伐走过来,姿态高贵无比,但一到枕头边儿上,看着十足高冷的一只猫立马化成了撒娇精,一边发出听得人心软的喵呜声,一边用脑袋去蹭黎艾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