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不问?!”黎艾稍显激动,“你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似是怕她误会他这句话是不在乎她的意思,陈添补充道,“警察送你来医院后,医生第一时间给你做了检查,你身上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所以我没问他对你做了什么,但即便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不会介意,现在什么年代了,我没那么封建。”
“黎艾,”他喊她的名字,总是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他此时神情认真地告诉她,“你是受害者,不应该被任何人问责,包括你自己。”
黎艾看着他,眸光微微地颤着。
她以为,男人在这方面都是狭隘的,所以怎么都想不到他会这样说。
受害者不应该被任何人问责,包括受害人自己。
如果每一个受害者都能听到这样一句话,那这世间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凉的故事结局,有太多受害者陷入自责的漩涡,走不出那片灰暗,自己将自己拉入更漆黑的深渊,让他人的过错将自己困住。
“知道了没?”看她好久都没说话,陈添皱着眉问她。
黎艾没回答,却忽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知道陈茂林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什么?”
“他说,你看着他搂着我,以后还对我硬得起来吗?”她偏头,笑盈盈地等着他的回应。
这下,陈添也笑了。
“放心,”他凑过来,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说,“对你,我一辈子都硬得起来。”
安静的病房里,两人近距离对视着。
有句话说——
对视,是一种精神接吻。
两个人的目光的确如同接吻般在半空交缠,并,越缠越紧。
某种情绪暗生,渐渐,两个人都扬了唇角。
黎艾抬起手朝陈添靠过去,两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鼻尖都贴到了一起,起初是不经意的触碰,之后是她故意去蹭他的鼻尖,一下又一下,“陈添,这个夏天,你陪我好好玩玩吧。”
“好。”
陈添伸手将垂下来遮住她眼睛的头发别到她耳后,“打算什么时候宣布退圈?”
他不知道她有离开的打算,以为她是因为离开了娱乐圈才想好好玩一次。
“过两天就宣。”
“以后想做什么?”
黎艾笑着说:“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没有直接告诉陈添,她想当一名调酒师,不是怕他调侃她没志向,是怕说了,等离开后他会很容易找到她。
人不一定要有多远大的志向,那些所谓“远大”、“伟大”、“崇高”的字眼,不过是千百年来统治者为了更好的奴役和训化底层人民而制造出的说辞,社会的前进需要牺牲,这些牺牲需要被冠上一些好听的标签才会让人心甘情愿地前仆后继,实际上,一个人不管想做任何事,不管是否为他人而牺牲,是否在某个领域做了卓越的贡献,都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想做一名科学家,和想做一名调酒师,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很不错的理想。
理想无大小,职业无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