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分手而已,地球仍在转动,太阳照样升起,又不是地震海啸,天崩地裂,看在其他人眼里,说不定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无论现实情况究竟如何,分手那两个字终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再如何狼狈不堪,她至少在退场的时候维持了表面完整,也算值得庆幸。
小姐过来买单,何小君摸钱包,抬头却看到陈启中已经在付钱了,何小君当然拒绝,今天这顿饭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吃,原因她心知肚明。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刚刚被她利用了一把,人家一言不发全程配合,且风度极好地一个字都不多问,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感激的,所以这顿饭于情于理都该是她来请。
没想到陈启中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她说话,说,“应该的,我是男人。”
好吧,何小君不得不承认,陈启中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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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最最最最亲爱的旁白,我回来了
旁白:……你以为我会等门吗?最近我跟平安一起玩呢,我们研究了n多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桀桀桀
海:……旁白,几天没见,你妖魔化了啊……我知道了,今晚一定更新平安,呜呜一定……
白面馒头与玉米窝头
她并不嫌贫爱富,但这就跟没吃过白面馒头觉得玉米窝头也不错,吃过了就不想再回头的道理是一样的,朴素的道理总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1
与冯志豪分手了,何小君的生活照样要继续。
周六,杜美美打电话来,说晚上出去吃饭。
何小君答应了,她不想一个人待着,这种时候能够和朋友在一起,总是好事。
杜美美兴致勃勃,说很快来接她,让她赶快下楼,她挂上电话才觉得有些奇怪,她和美美经常一同出去,都是到地方碰头,从来没有这么隆重地接来接去过。
下楼之后她左右顾盼,有些晚了,弄堂里没什么人走动,经年老树的浓密枝叶从围墙后探出来,带着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四下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香味。
她没有看到杜美美,只看到她的小polo停在路灯下。
这是杜美美去年软磨硬泡让她爸妈赞助买下的车,她妈当时还说,“一个女孩子要车干什么?到时候你出嫁怎么办?”
杜美美抱着方向盘乐,“出嫁的时候当嫁妆呗,正好。”
何小君当时想,这要是换了她老妈,一定更觉得不可思议,女儿出嫁要不能开回来一台两台奔驰宝马就算亏了,还自己买了车送去当嫁妆,简直疯了。
她径直走过去,有个男人推门下来,对她打招呼,她仔细看了一眼才回答,“陈启中。”
上车的时候杜美美和蔡军都已经坐在前座,她只能与陈启中挤在后座上。天热,又是休息日,何小君穿得简单,小圆领的罩裙,长的裙摆,一直落到小腿中间,料子很垂,走路的时候摩擦着她的小腿,上车拖过车门踏脚的地方,她也不在意,并没有像大多数人对待好料子那样,伸手去提一下。
杜美美很高兴看到她这样的打扮,得意洋洋地看了身边的小蔡一眼,接着打电话定餐厅。
周末的晚上,每家餐厅的回答都是满了,后来何小君提议,说他记得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平时人也不多,他们就去了。
餐厅开在老式洋房里,因为藏在弄堂深处,的确人不多,最难得还有一个露天的花园,四个人坐在木制的圆桌边聊天,夜风清凉,桌上有玻璃的原型小碗,里面放着蜡烛,光芒柔和。
人懒散的时候总是谈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后来大家都开始讲童年,杜美美指着何小君说,“她小时候才厉害呢,一个人跟外婆住在小黑屋子里,五岁就会从井里打水了。”
何小君脸红,解释了几句,说她爸爸妈妈那时候都在外地工作,小黑屋太夸张了,她只是跟外婆住了一段时间的临时房子而已,院子里有口井。
陈启中说他小时候也是老人带大的,老家在太湖西山,何小君问,是不是就在太湖的边上?他说是的,还有山,山上都是杨梅树,春天的时候放学就爬到山上摘了吃,有些太酸,啃一口就扔掉,被爷爷抓到好一顿打。
何小君顿时羡慕了,她小时候的确是吃过一些苦的,家里大人都被发配在外地,只留外婆和她,一直到她上学父母才回到上海。外婆不工作,就靠帮人家缝补东西过日子,经济拮据,自然也买不起零食,有次邻居小孩晚上出来乘风凉的时候吃杨梅,糖渍的杨梅,放在搪瓷小碗里,就在她面前吃,她口水流得腮帮子都酸了,最后实在忍不住讨了一颗,还没放到嘴里就给外婆看到,一把拎回家狠狠教训了一顿,说家里从来没出过讨东西吃的孩子,那颗杨梅当然也给扔了,她又羞又伤心,后来嚎啕大哭,外婆也哭了。第二天回家看到桌上放着一大碗糖渍杨梅,红白相间,漂亮得像是一幅画,但她吃的时候外婆一眼都不看,背过身低头继续踩缝纫机,单调的声音伴着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刻骨铭心。
陈启中听完沉默了许久,后来说,“我家在西山还有亲戚,老房子也在,如果喜欢吃梅子,随时都可以去。”
何小君说好啊,然后转头看杜美美,“你不是老说要春游秋游,下回我们有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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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多么令人鸡东啊,活活
杜美美和蔡军先告辞,蔡军说之前买好了电影票,去晚了怕看不到开场,这个借口如此拙劣,让杜美美微有些尴尬地看了何小君一眼,何小君倒是笑了,还对他们招手告别,等他们的背影消失之后对陈启中说,“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