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放哪儿?我藏马桶里的!”
“不满意!什么狗屁舞团首席!跟他妈一菜市场大妈似的。”
“行行行,周末回来。挂了。”
陆少禹压着气声一顿咆哮,接完电话赶紧用防水袋藏进抽水马桶里,然后按下冲水键,鬼鬼祟祟走了出去。
嗯,应该没人发现。
八人间的宿舍里,大家都躺上床睡了。
陆少禹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神色如常回到床铺躺下。
实则他不知,从他进特训新兵连的第一天,他是陆旅长大侄子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陆少禹还觉得自己人缘好,吃得开。
毕竟在进部队前,他陆小少爷在京圈就是一个响当当的主儿。
在部队这三个月训练枯燥难熬,要不是他当初在爷爷面前立下军令状,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陆少禹看着天花板,心想,这才刚新兵期,他就快吃不消了,陆宴岭那家伙八年是怎么熬下来的?
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没见他交过。
难道他真是天生冷血对红尘俗事不感兴趣的人形机器?
其实算年纪,陆少禹只比他小叔小七岁。
但辈分却被压得死死的。
风头也压得死死的。
他和陆宴岭因为年龄相差不大,从小就听各种长辈夸他小叔,什么出类拔萃啊,青出于蓝啊。而他,顶多得一句‘这小子长得挺虎的。’
要不是陆宴岭二十岁考进军校,从此入了部队,陆少禹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这么个活阎王压在头顶。
也幸得如此,他才过了几年潇洒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他一过二十岁,爷爷就开始看他不顺眼了,说他文不成武不就,陆家怎么就出了他这样的纨绔草包。
老爷子这话说得很严厉,吓得陆少禹爸妈赶紧逼他收心。
先是安排他入部队,又紧锣密鼓安排相亲,成家立业一套组合拳打下来,陆少禹都快被折磨疯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憋着一口气,想要赢他小叔一回,怎么可能大言不惭在爷爷面前立下军令状……
现在一整个就是后悔。
啊啊啊啊啊他想去蹦迪,想去飙车,想去打台球啊啊!!!
换了个朝阳的房间,赵旎歌总算不再失眠。
睡一觉起来,她又恢复了元气。
今天还得去文工团,她拉开衣柜,随便拎了件衣裤出来。
陶荣虽说心眼偏,但至少在明面上还是没有苛待她这个‘亲生女儿’,吃穿衣物和零花钱都跟赵兰心是一样的。
衣柜里几套衣裳都是新买的,赵旎歌喜穿裙子,一般是不怎么穿长裤的。
但她不想在文工团引来太多男人追求,所以打算将自己打扮得‘老土’一点。
条纹t恤,牛仔裤,小白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