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那些世家郎君叫小厮买回去给自自家人吃,到后来便是街上的商铺前去进货。
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那些货郎,从许大郎那里买了小吃后便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叫卖。
……
“前院的那几间客堂大约还有半月就能完工了。”
这几日,来许大郎这里买龙须糖和其它小吃的人络绎不绝,但他们的院子却迟迟没有修好。
最后还是许大郎把自己原来的那几间屋子腾了出来挪作厨房,才勉强维持住日常生产。
“尽快吧。”谢虞琛随口应了一声,“若是人手不够,就再去雇些人回来,不必担心花销太大。”
“我知道的。”许大郎点了点头。
食肆的生意现在虽然算不上日进斗金,但每日的进账也不是个小数目。
即使刨去工人们的工钱、食材的成本,剩下的利润仍然十分可观。
许大郎昨天算了一次账,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甚至有种恍惚感。
在他过去二十多载的人生中,别说赚到,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而这一切,都源自他那日背着背篓下山时,出于一种莫名的心理,违背了他一直以来坚持的生存法则,救下那个看起来就有些“麻烦”的年轻人。
田家三郎
定徐县北十里外的大漳村,有一户姓田的人家。
他们大漳村的土地并不算肥沃,好在距离定徐县城很近,村子里便有许多人家会在农闲时挑着担子进城,卖些杂货贴补家用。
田家三郎便是其中一个。
田三郎会点编织竹篾制品的手艺,平日里没事便从山上砍些竹子,同妻子一道做些簸箕、小筐、沥水篮子之类的物件,挑到定徐县卖掉。
这类物件的价钱不贵,有时候田家夫妻二人辛苦好几日,手指被竹篾划出许多细密的伤口,最后能赚回的,也不过是几枚辛苦钱。
况且许多时候,忙活一天也卖不出一个筐子。这也是常事。毕竟寻常人家买一个簸箕,仔细点的话可以用上好些年。
即使如此,田三郎依然会在空闲的时候上山伐竹,毕竟若是闲下来,可就连一文钱都没了。
这日,田三郎又像往常一样挑了担子到定徐县去。他听闻定徐县的郭家要办寿宴,说不定能碰运气卖掉几个竹筐。
但他刚走了几步,距离郭家大宅还有百步远的距离时,就被同样挑着竹编制品的货郎给拦住了。
“你也是卖竹篮子的?”
那人看了眼他担子里的东西,撇着嘴嘟囔:“郭家这样的富贵人家,怎么会需要几个破竹筐?我劝你还是别过去了,省得遇上那些个脾气不好的杂役,平白还挨一顿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