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淮西从前面走了过来,他大概是想上厕所,被拦在了外面。
“抱歉,这间卫生间出了故障。”
陆淮西奇怪地看了一眼凯文·帕尔默,又瞟了瞟卫生间的门,他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问杜叶寒:“这里发生了什么?”
杜叶寒摇了摇头,她一张嘴便觉得窒息,于是言简意赅道:“大概就是卫生间故障吧。”
陆淮西撇了撇嘴,只得返回去经济舱前面的厕所,那两间厕所现在都被占用着。
这时候按照美东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杜叶寒打了个呵欠,重新裹起毯子,血腥味和飞机的噪音以及经济舱座位狭窄的间距让她十分焦躁,她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和警惕,却在意识即将陷入混沌的时候被一阵喧哗惊醒。
与此同时索菲用力拍了她两下。
“快起来,前面出事了!”她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激动。
杜叶寒睁开眼睛,看到前方近半数乘客都站了起来,惊呼声此起彼伏,接着客舱里的灯也全亮了。
她站到了过道上,而索菲奋力向前挤去。杜叶寒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窃窃私语。
“真的吗?你是说那个威廉姆·刘易斯?”
“他们说他脖子被一刀割开了。”
“老天!飞机上有杀人犯!”
威廉姆·刘易斯确实是死了,当他隔壁座位的人发现时,他的喉咙间的血已经不再外涌,他的气管被切开,所以当时没能喊出声来。
凶手的技法娴熟得不可思议,即使周围昏暗,周围人都昏昏欲睡,凶手使刀也太过迅速,因此没有人注意任何异常。
乘务员大多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特别是赞同将第一具尸体隐瞒起来的那几位。
紧张和不安正以威廉姆·刘易斯的尸体为中心,向外扩散。这或许与他处于那么明显位置的死亡有关系,凶手一点也不打算隐藏尸体,显然是对自己的技巧十分自信——那人也确实如此,在经济舱第一排——靠着卫生间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动手。
杜叶寒猜测那是个职业杀手。
而尸体附近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不知是谁透露了机尾卫生间里还有一具尸体,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大声指责机组人员不该对乘客隐瞒,以及凶器居然能通过安检被带上飞机。
机长马修·墨菲在广播中要求所有乘客都坐回座位上,乘务员和安全员也在竭力维持秩序,但是没有一人听他们的。
最后是那个坐在杜叶寒前面的金发男人站了起来,他拿起了警官证,满脸严肃地喊道:“我是国际刑警,我的名字是艾瑞克·坎贝尔,请大家安静下来!我会保障大家的安全,找出凶手!”
暴风雨之夜(十一)
艾瑞克·坎贝尔的声音洪亮有力,加上他的身份和长相打扮十分严肃,所有人都获得了一种安全感,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听着他讲话。
“凶手身上带着武器,至少有一把枪和刀,所以我需要你们冷静下来,配合检查,”艾瑞克抬起手,打了个手势,“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安全,一切线索都会向你们说明,所以麻烦诸位先回到座位上,等待一一核实身份!”
人们慢慢散开,回到了座位上。
接着黑发空乘格蕾丝·摩尔向所有人解释已知信息,并欢迎人们提供线索。
第一个死去的人名字叫赫罗尼莫·罗扎斯,是个西班牙裔美国人,伤口是胸口的枪伤和腹部的划伤,在飞机起飞后的第四个小时遇害,地点是飞机尾部卫生间。
第二个死去的人是威廉姆·刘易斯,美国人,《赛门周刊》记者,伤口是脖子上的划伤,死亡时间是起飞后的第四到第五个小时,地点是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是核实乘客身份信息以及对行李进行检查,不过这种检查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对。
“我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凶手,没必要查我的行李。”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胖子,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吹胀的气球,卡在自己的座位里,看上去行动很艰巨,几乎把旁边的人挤得缩在角落里。
准备翻他包的是女空乘艾米莉亚·巴特勒,她很年轻,刚上班不久,结结巴巴地说所有人都要检查。
而胖子脖子和脸颊都因为激动红了起来:“我根本就不是凶手,大家也看得出来,你们为什么要翻我行李?”
在艾米莉亚两难之中把他的包放了下来后,旁边又有人嚷嚷道:“凭什么不查他的?我也不是凶手,你们别碰我的东西!”
机舱里混乱又渐渐开始,而坎贝尔开始询问一些身上带着疑点的人,他第一个问的人就是一开始与威廉姆·刘易斯在机场发生矛盾的西装男,那个男人是位律师,名叫罗伯特·布朗,在一家纽约事务所工作。
商务舱原先没意识到经济舱里的命案,当罗伯特听说威廉姆遇害时,还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威廉姆又想搞什么花样?他让你来试探我,好写一篇关于冷血的吸血虫律师的文章吗?”
“威廉姆·刘易斯是真的死了,我是国际刑警。”坎贝尔补充道,并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律师的嘴逐渐张大,他结结巴巴地问:“那个混蛋被杀了?”
“因为之前的机场的事,所以有一些问题还需要你来回答。”坎贝尔清了清嗓子。
“你难道认为我是凶手?”罗伯特一脸难以置信。
“只是一点常规问题,任何与他们有交集的人我都会询问一遍。”坎贝尔脸上的笑容很温和,充满了说服力,“你和威廉姆·刘易斯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