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我当然没听见!我凭什么要听见?是她!她害死我父,害我被王爷记恨,害我的地位不保!害我……”
沈流丹还想在嘶吼着什么,声音却一下变得哑然。热血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流下,流过凌云木钢铁般的手指,染红了他的衣襟。
尖尖的十指抓着凌
云木的衣服,沈流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下滑。眼神恍惚地看着我,诡异地笑着:“正妃……是我的、只能是我……我、就算我父亲死了……也是我的……我……”
凌云木真是毫不容情,顷刻间便取了沈流丹的性命,面色不变地看着我,道:“还不走?”
眼前飘落的雪花似乎都被染上了红色,我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提马冲向门口,远远喝道:“开门!”
家丁们正苦于拼命抵门的痛苦,耳朵一直伸了多长就等着这一句,听到我说,也不再管是不是自己主子的命令了,气喘吁吁地往旁一躲,大门立刻随既而开,两队亲卫冲了进来分列尔立。
我丝毫没有减慢速度,打马直接冲出大门,到了门口方用力一拉缰绳,黑曜前腿高抬,嘶鸣一声,然后稳稳地停在门口。牲畜敏感通灵,黑曜更是随宗政澄渊上过战场、训练有素的战马,感受到周围士兵的杀气,它鼻息重重地喘着,一只前蹄不停地刨着地,显得极为暴躁。
我不急着说话,只笑着看被众兵紧密护着的崔斡翰,想是他冷不丁看见一匹黑马冲将出来,以为是宗政澄渊呢。
直到清肃他们并排停在我身边,我方抚着黑曜密实的鬃毛,从容笑道:“丞相好大的阵势。我家王爷命我出来问一声,丞相带这么多人来王府,莫不是知道王爷精通兵法,想请王爷帮您练练兵?”
“笑不归,凭你也配和本相说话?速速叫宗政澄渊出来受绑!犯下如此忤逆大罪,任他逃到天边也跑不了!”崔斡翰得了借口,越发地猖狂起来。
我凛然笑道:“丞相口口声声说王爷犯了罪,却不知犯得是哪项罪名?烦劳丞相和不归详细说说,不归好去回禀王爷。否则王爷怪罪下来,另派人来问,恐要耽误丞相的大事啊。”
“宗政澄渊仗着身为首辅,意欲篡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竟然派人向皇上和太后的御膳中投毒,实属大逆!”崔斡翰装作听不懂我说的大事,冷冷道。
“如此说来,真是大罪。”我皱了皱眉毛,道:“可是丞相有证据吗?只凭丞相一张嘴就来拿人,是不是有点说不太过去呢?”
“投毒的小太监已经招认,是摄政王指使,难道还有假?”
轻轻拍下有些躁怒的黑曜的头,我轻笑说:“这便是丞相的不是了,既然有人证,何不带了来?这样空口白牙的,你叫王爷如何甘心让丞相绑了去?”
“哼。那太监已然畏罪自尽,可是死前是太后亲审,难道太后会诬陷王爷不成?”崔斡翰抬高了声调:“笑不归,你别想着替你家王爷拖延时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犯了此等谋逆之罪,我谅他出不了这个城!”
我心道,我就是在替宗政澄渊拖延时间,你能耐我何?自动忽略崔斡翰的后半句,只说:“不是说太后被下毒了吗?怎么依然能够亲审犯人?这可不好,太后凤体有恙,可不能这样辛苦,难道是我雅乐无人了吗?”
被抓到口风,崔斡翰冷了一张脸,狠道:“放肆!既然你不叫宗政澄渊出来,本相也不和你客气,来人,给我把这个刁民拿下!”
“且慢。”话已至此,也没办法客气了。我冷声道:“丞相,您既然口口声声说太后中了毒,您看,我身边正有个精于医道之人。不论熟是熟非,不归认为,还是太后凤体重要。不如先让他进宫帮皇上太后诊治,确定了是什么毒,再来查问不迟。”
“本相见你那日在宴会之上,说话倒有几分明白,怎么今日说起浑话!”崔斡翰一抖袍袖,道:“你出自摄政王府,宗政澄渊下毒谋害犯上,我怎么能让你进宫再次加害圣上。来人,还不将她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我知他如今一心想将我拿下进府抓人,遂冷冷喝住上前的士兵,从袖中抖出一物,纯金雕制,状如伏虎,在崔斡翰面前一晃,道:“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兵符?你如何得到的?”崔斡翰大惊道,随既沉下脸,“你与应天葩是什么关系?居然有她偷出的兵符?既然与她有关,料你也是谋逆之人,还不快快受死!”
“丞相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冷声道:“温大人,你说说看,我国律例,持有兵符的人有什么权利?”
这兵符确是当日应天葩在临死前给我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见她背着宗政澄渊神神秘秘地交给我,只觉或者可是将来能够威胁他的东西收了下来。后来发现是兵符也没做多想,因为以前看历史,都说兵符向来一份为二,一半在将军手中,一半在皇帝手中,只有两块合起来才能调动兵马。而且,兵符失踪了这么久,也早该造一块新的了。半块在手实在没什么大用,只因它是纯金,我才一直留在身边。
可是后来无意中随后问了下苏尔,才惊讶地得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宗政澄渊一直以兵符之事甚大为由,不肯打造新的兵符。而在这个世界,不只在雅乐,其它五国也从来只有一块兵符。得到兵符,便能调动全国兵马。怪不得那时应天葩的父亲有胆子密谋策反,原来是兵权在握。
而且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