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东西你觉得你在豪门当少爷这件事会被我嫌弃?”顾星临眼尾一挑,抬手食指勾起白釉的下颚,四目相对自信又臭屁的语调满满的熟悉感。
顾星临及时的收了手,有几分嫌弃那副自信模样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带来的后遗症,怎么能变成这样?
而后认真地告诉白釉:“要是别人,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身份和气质都有疑点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的身份查个底儿朝天了。
但是记不得的我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疑。
事情没有发生的之前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心路历程,但我想,本能无法改变。”
顾星临认真思索过后又告诉白釉:“但是他现在应该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白少爷要是太有钱的话,他应该会觉得很惶惑无措,觉得拿钱留不住你了。”
“那你呢?”白釉反问,顾星临说的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他肯定也曾有过那样的一段心路历程。
“我?”顾星临不经意地勾唇,看似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没办法让人不在意,顾星临把玩摩挲着着白釉的指节说着自己的话,“我以前觉得吧,我这家庭配置妥妥的纯爱男主的配置,但是亲情啊,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得到的太少了。
纯爱男主那是不是得有另一个男主或者女主来救赎?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什么的,在你之前我也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的,然后发现老祖宗讲的门当户对是有一定道理的,也或许是我没遇见对的那个人。
最后能救赎我的只有我自己,那种小说里给你一颗糖对你笑一笑帮过你一次就成为你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的桥段也就当个故事听就好了。
我长到现在全是因为我牛逼,当然我也有难过的时候,但我也走出来了,并不是说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我就没有真诚,就不会相信别人,就不会去爱什么的。
只是身边值得交付的人很少。
我最恍惚无措的时候,应该是上辈子陪着你的最后几个月,看着你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身体日渐消瘦,吃的也越来越少,经常心悸喘不上起来看脸色好像下一秒就要过去了。
我还要想办法和你嘻嘻哈哈,每天告诉自己,白少爷是什么东西,我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人啊,最难做到的就是自欺欺人了。
白釉目光深邃的看着顾星临,忽然觉得胸口闷得难受,但又不是因为心脏不舒服的缘故,好像有根针在心口扎着,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到底是太自私了,白釉想。
“顾星临。”白釉打断了顾总的言语,反握住了他的手,隔着玻璃镜片看着从风评到长相气质都透露着渣男二字的顾星临,认真问了句,“要不要做?你做。”
“别吧。”顾星临承认他心动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拒绝了,“我被草(一种植物)得挺爽的。”
这么多次了,顾星临也清楚白釉并不是很喜欢在下边,那还不如自己来,反正自己怎么都能爽到。
白釉坐在床边,语调依旧不咸不淡却总带着几分霸道的不容拒绝:“你吃醋。”
很简单的三个字,顾星临会自己吃自己的醋,所以不能因为记得的顾星临乐意在下边就让他一直做承受方。
说是一个人,可就是吃醋了。
“白少爷,我本来享受得好好的,你知不知道劝人做1,天打雷劈啊?”顾星临对于白少爷的霸道总是无可奈何,记得刚到京城那年,从白少爷手里抢下一个项目之后年底却怎么都要从各种渠道弄到一张白氏年会的邀请函,原因无他,那可是白家的年会,年会里不说聚齐了全部,那也是大半京圈的人物,顾星临想要在京城发展出一片天地,和这些人认识搞好关系打交道都是不必可少的。
彼时的他不禁有些后悔怎么就从白釉手里把这个项目抢来了呢?那些人不知道给白少爷点面儿的吗?让他这样输给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他怎么甘心,他一定记恨上自己了。
进入会场的顾星临穿得人模狗样,一直就是绕着白少爷走的,生怕被人发现把自己赶出去。
顾星临在远处看着被围绕在人群中白釉的模样不自觉地有几分晃神,毕竟人是视觉动物,多看几眼美人又怎么了?
会场上的很多人顾星临都认识,不过是单方面的认识,他一个外乡来的后生晚辈在没有人脉的情况下又该怎么在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场所认识这些京城里的商贾名流。
顾星临在京城想要立足光有钱有人才可还不行,端着酒杯走到别人面前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几次吃瘪下来也就有几分偃旗息鼓,坐在角落里摇晃着红酒杯怎么也提不起食欲,在苏城的时候即便他再没有存在感,到底要给顾家公子这个名头一点面子,哪有像现在这样。
不免自嘲地笑了笑又像是不甘心似的,心里想着再等几年,让你们都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所谓霸总其实也有点头哈腰低声下气的时候。
正在顾星临发愣的时候,眼前笼罩下来的阴影和猝不及防被抓住的手腕让他不自觉地防备和抬头。
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难掩矜贵优雅,薄唇微微抿着隔着眼镜看人眼底的神色依旧冷淡,不容置喙的语调和力道把人从位置上拉了起来:“跟我一起。”
手腕上传来冰凉的温度让他反应过来白少爷的身体并不算好。
不自觉地跟着人起身,在心里吐槽着白釉这样霸道还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原以为他是要被赶出去或是要被白少爷报复,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