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顾瑾璃肚子里的孩子是尹子恪的,那尹家就更了不得了,简直就是一飞冲天了!
只是,尹子恪爱慕顾瑾璃是真,却也知道顾瑾璃只当他为知己。
她已经将心门给封死了,除了亓灏,旁人不可能在里面占据一席之地。
得不到的,那便好好的守护着,这对尹子恪来说便可以了。
奈何,尹大夫人极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与新帝发生些什么,这真是让他烦恼极了。
仿佛,若是他不赶紧去找个媳妇的话,尹大夫人会想办法将他给打包送去龙床。
想起家里的尹大夫人,尹子恪只觉得有些焦心,一言难尽。
爱月见尹子恪不说话,着急道:“丞相大人,您有还是没有,说句痛快话,行不?”
尹子恪对爱月直来直去的性子,多少也算是了解了一些,他见爱月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瞅着自己,心里一跳。
莫非,该不会这个小丫头喜欢上了自己吧?
爱月可是个死心眼的主儿,而且又是顾瑾璃的贴身婢女,要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心,这可就麻烦。
心里千思万想,他如实道:“有了。”
“啊?您还真有了啊?”爱月一听,小脸垮了下来,嘟囔道:“那阿翘是真没戏了。”
“嗯?”尹子恪将爱月的话听得清楚,他表情一怔,“阿翘?”
“阿翘她……”爱月还没把话说完,顾瑾璃直接冷声打断道:“爱月,太后去白麓山走的太急,你去和荷香准备一些御寒的衣服,派人送过去。”
“是,皇上。”两个丫鬟会意,立刻离开了大殿。
屋子里只剩下了顾瑾璃和尹子恪,气氛莫名变得有点尴尬。
顾瑾璃想起阿翘那通红的眼睛,率先开了口,“子恪,刚才爱月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尹子恪点头,可脑子里却在回想着阿翘上次去尹家照顾他的事情。
伺候在他身边的人,大多都是男子。
而阿翘,因为是借着顾瑾璃的名义去的,所以尹子恪也不好拂了顾瑾璃的心意,只能让阿翘留了下来。
当然,他是不可能真的让阿翘衣不解带的整日伺候自己的,可阿翘却尽心尽力极了,着实是一个细心的姑娘。
他以为,阿翘照顾他只是因为顾瑾璃的嘱托,却没想到是因为……
脑袋有些懵,尹子恪勉强的应了声,然后站起身来告辞了。
尹子恪走后,顾瑾璃也没了继续批奏折的心情。
她知道阿翘今个又去了南阳王府,再想着陈泽轩的伤寒到现在还没好,因此便知会了荷香一声,坐着马车往南阳王旧府去了。
与此同时,南阳王旧府里,与净空大师一同在外游玩的逍遥子正坐在床榻旁边。
阿翘和魏廖都眼巴巴的瞅着给陈泽轩把脉的逍遥子,神色满是期待又惶恐不安。
陈泽轩并不是每日都跟上次那般吐那么多黑血,魏廖用扎针的方式来压制他体内的毒性,所以今日勉强的不再咳血了,只不过那一张脸却白的让人不敢去看。
净空大师坐在一旁,撵着手里的佛珠,闭目静静的念着佛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逍遥子抽回了手,神色沉重的吐出了两个字:“晚了。”
“逍遥子神医,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阿翘不相信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眼泪又涌了出来,哽咽道:“您医术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世子的,对不对?”
逍遥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陈泽轩早已看淡了生死,他动了动干白的唇,有气无力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逍遥子抿唇,低声道:“世子身上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往后银针也会压制不住。”
“若日日咳血的话,恐怕……要不了一年就……”
“一年?!”阿翘听罢,身子一抖,扶住了桌子。
魏廖也猛地变了脸,望着陈泽轩的眼神很是可惜。
陈泽轩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他越是这般淡然,越是像有一根线在无形之中扯着人的心脏痛。
纵使陈泽轩过去做过谋朝篡位,颠覆朝纲的谋逆之事,可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及时回头了,并未酿下大错,而且他在顾瑾璃登基为帝后,帮助新帝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再者,就算是看在南阳王的面子上,逍遥子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想了想,他转头看向净空大师,“师兄,除了当年已经被用掉的金莲之外,我记得师父曾说过,龙舌兰似乎也有续命之效。”
净空大师微微睁开眼睛,若有所思道:“龙舌兰确实能续命,只是龙舌兰也有毒性,我担心毒上加毒的话,世子会承受不住。”